把话撂在这,我转身就回屋。
我能感受到背后石霖灼热的目光。
但,那有怎么样?
我不会为一个烂掉的男人回头。
回到屋里,父亲紧跟着就来了。
“小言.....怪父亲眼瞎,养了这么一条白眼狼。”
我轻轻摇了摇头,扫视着堆满媒书的架子,随便抽了一张。
“父亲,这顾凌风怎么样?”
“顾家权势滔天,在我北省当属头筹世家,只是这顾凌风据说身体不好,不是良配。”
“那好,我便嫁了这顾凌风!”
父亲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闺女,别置气,没必要为了一个畜生用自己的下半辈子来赌。”
我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反问。
“父亲怎么就知道我在置气呢?你也太小看自己的闺女了吧?”
父亲有些吃惊。
“你这丫头,到底藏了多少事,我就说之前为什么堂堂顾家会和我石家联姻,原来是你这丫头!”
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与这顾凌风的缘分,要说到三年前我救了顾家祖母开始。
他对我一见钟情,甚至把他装病隐忍的最大秘密告诉了我,只想获得我的芳心。
可我当时心里只有石霖一个人。
哪怕石霖只是一个穷小子,这顾凌风是北省最大的世家公子。
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当晚,父亲就派人前往顾家。
第二天早上,我在院子里浇花,石霖突然走了进来。
他使了个眼神,整个院子的佣人就都识趣的离开。
我注意到他了,但身子没有挪动分毫。
“沐言,是我对不起你。”
“晚晚是个世家大族的千金,柔弱善良,不像你一样泼辣不知礼数,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没了我她会活不下去的。”
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心中泛起怒火。
不过我没有说话,倒想看看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石霖没注意到我的细微变化,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沐言,我知道我是你最爱的男人,小时候我被人嘲笑是童养夫,都是你第一个站出来护着我。”
“长大后我被土匪截住,是你替我挡了一刀,再后来我跟爷爷南下经商,我出发的那天,我知道你其实在后面偷偷跟了我三十里路。”
“够了!!!”
我再也听不下去,用尽全力的把花洒砸在地上。
从小到大,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他,尽管我脾气不好,也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重话,方方面面都替他着想。
现在他居然把我对他的爱当成了炫耀的资本,直接骑在我头上,我哪里能受得了。
我这一摔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沐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有屁快放!”
我生平第一对他大吼大叫,心情出乎意料的爽。
他愣在原地,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对他。
沉默良久,他才带着些许怨气,施舍一样的开口。
“我是想说......等过两年,我把晚晚哄好,我会求她同意让你做小。”
我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凭什么觉得我非他不可。
就因为我之前对他的爱吗?
我突然就觉得,原来的付出都是为了狗。
我看着他沾沾自喜的脸,胸口的怒火像火山爆发。
啪!
我用尽全力的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给我滚!”
石霖震惊之余才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些年他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在南方商会,到哪都被尊称一声石爷或者石老板,敢对他说句重话的人都没有。
如今直接被我狠狠扇了一巴掌,一时间被气的身子剧烈起伏。
“你居然打我?”
见状,我笑了。
啪的一声!
又是用尽十分力的一巴掌直接呼在他脸上。
“怎么,被打爽了?”
他气极,同样抬起手来,但终归没有落下。
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根簪子,正是当年他离家我送他的那一根。
“我从来没有忘记你,七年来,这个簪子我一直贴身带着。”
我看着簪子突然愣住了。
七年前,风雪夜。
我租了辆马车,偷偷跟了他三十里路,在上船前把最喜欢的簪子交给了他。
“阿霖,我等你回来娶我。”
恍惚间,当初那个还略显稚嫩的少年郎已满脸沧桑,我却怎么也不能将两人重合在一起。
我的阿霖七年前就死了。
我从他手里接过簪子,话到嘴边音量却小的可怜。
“走吧,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什么脾气,你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