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笑了,把钥匙交到我手里。
“怎么了?是不是看着心里不太舒服?吃醋了?”
“呵。”
我冷笑一声,恨恨地盯着祠堂那扇门无比坚决的吐出一句话。
“会吃醋的那个朱梦,早就死在祠堂里了。”
庄严想拉我的手,却被我躲开了,我们两个不欢而散,各自回了庄家老宅的东西对房,有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默契。
这个夜注定不寻常。
晚上不到八点,祠堂里就响起了裴敏的哭声。
祠堂里都是老物件,横梁和实心柱子都承载了百年的光阴,墙壁上也覆满了历代庄家人留下的痕迹,每年庄家都会派人在这些老物件上刷红色朱砂漆防腐防蛀。
经历了百年沧桑,这个祠堂也有它自己的神秘和故事。
每到了夜里,刷过朱砂漆的柱子和墙壁就形成了特别的“收音机”和“投放仪”,只要发出一点微小的动静和影子,就会被无数倍扩大。
而且庄家的祠堂里不仅仅只有牌位,还有很多口棺材。
棺材里都是历代为庄家有过重大贡献的人,庄家后代认为他们丰功伟绩,应该名留青史,就会利用各种办法将他们的尸身保存起来。
我嫁进庄家的时候,正好就碰上庄严的爷爷去世。
他爷爷有很严重的糖尿病,身体都糖化了,活着的时候就有一股恶臭味,堪比生化武器。
可他爷爷是一名优秀的教授,为庄家做出了不少贡献,赚到了别的家庭几辈子不能赚到的钱,按照庄家的规矩,他的尸身也被保存了下来。
至今他爷爷的尸身还在散发恶臭。
我也不知道裴敏今晚会怎么度过,但和我之前相比,她真的好太多了。
谁要我劝她,她偏不听呢?
她非要自食其果,我有什么办法?
就这样。
我听见裴敏在祠堂里鬼哭狼嚎了一整晚。
尤其是后半夜,天气不太好,刮风又下雨的,还伴着闪电,差点没把裴敏的魂吓丢。
经过这一晚,儿子的身体好了很多,庄严的账上进资一大笔,海外公司也传来好消息,家族群里更是一片欢声笑语。
所有人都在称赞庄严,我作为庄严的妻子,也跟着一起受表扬。
“不错不错,这一次庄严可谓是帮了庄家一个大忙,庄家很多困难都迎刃而解了,大家真该感谢庄严,还要理解朱梦。”
“是的,我那批卡在海外的货物一早就传来好消息,已经能顺利进港了,转手出去预估能赚个三千万,到时候我一定抽百分之三打给庄严。”
“还得是庄严厉害,长了一张迷惑众生的脸不说,能力又如此强,未来不可小觑啊!你儿子以后可享福了。”
……
听着这些人阿谀奉承,我默默拿走儿子的手机删除了这些记录。
儿子还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他迟早要面对,所以我特别纠结,我既想他现在就知道一切,迅速成长起来,又害怕他知道这一切,让他从小就被蒙上庄家的阴影。
心情惆怅的我抹了抹眼泪,下一秒就看见手机进账一百万。
庄严从西房走了进来,笑意盈盈的向我讨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