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脸……”
陆君昊心疼地抱起柳如嫣,带她去处理脸上那微不足道的小伤口。
我挣扎着站起身子,拿起护在身下的血清,跌跌撞撞朝着一楼跑去。
我不能倒在这里,女儿还在等我。
小护士满脸同情。
“节哀。”
我看向了病床,眼前的一幕几乎让我目眦俱裂。
女儿小小的身体已经失去了血色变得青紫,整个人再也没有了呼吸。
“月月,妈妈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啊。”
我双膝跪在女儿身前,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月月,你醒醒啊。”
刚才即使被殴打我也牢牢护在怀里的血清此刻掉落在地上,碎片飞溅,再也没了活性。
我不停在心底祈求上苍怜悯发生奇迹,可上苍没有怜悯我。
极致的悲痛下,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女儿已经被送进了冰冷的停尸房。
我强撑着力气去了太平间。
掀开那层白布,我扑在女儿身上嚎啕大哭。
“月月,是我不好,是妈妈爱错了人,也害了你。”
一时之间,冰冷的太平间只听见我的哭泣发泄声。
这一刻,我知道我和陆君昊是彻底结束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我这么恨自己。
我恨我的无能为力,也恨陆君昊的黑白不分。
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女儿死后,我像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傀儡。
从前引以为傲的治病救人的“右手”也变得麻木,再也做不了任何一台手术。
我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又谈何救治其他人呢。
月月离开后的第二天,我抱着她的骨灰,定好了墓地。
刚准备出发,大门突然被拉开了。
陆君昊公主抱着柳如嫣,她的右腿上打着厚厚的绷带,看上去十分严重。
柳念筠跟着他们身边。
陆君昊看着我冷淡开口。
“如嫣的脚扭了,她们母女俩独自在家我有些不放心。”
我没有错过柳如嫣眼角眉梢的得意,活像个在原配面前光明正大登堂入室的小三。
陆君昊这才注意到我全身穿着黑色的丧服,怀里还抱着一个类似骨灰盒的东西。
他眉心轻蹙,有些不耐烦。
“沈如心,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或许是之前解释过太多次却一次都不被他相信,我已经累了,完全没有开口的欲望。
我一反常态的沉默让陆君昊心里某处地方隐隐有些不安。
他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个精美的礼盒。
“月月,之前爸爸答应补给你的礼物到了,快出来取。”
可惜空阔的房间里面再也没有稚嫩的童声会回应他了。
柳念筠看着那个限量款的芭比娃娃,眼底满是嫉恨。
等了一会儿无人应答,陆君昊隐隐有些不耐。
“沈如心,你把月月藏哪儿去了?”
我嗤笑了一声,没理会他,只温柔地对着怀中的骨灰盒喃喃自语。
“月月,妈妈这就带你走。”
陆君昊死死盯着我手里的东西。
“你……”
柳如嫣惶恐不安地抱紧了陆君昊,夸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