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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便牵紧了我的手，领着我转身，在沈聿和林清清那两道能杀人的目光里，从容地走下了台。

经过沈聿身边时，我连余光都没给他一个。

只听周明轩的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他那清晰的嗓音，恰好能让附近的人都听见。

“沈导，恭喜。”

他顿了顿，补上了最后一句：“恭喜你，在今晚，同时失去了你最好的妻子，和你最好的剧本。”

我和周明轩刚走出宴会厅，沈聿就追了出来。

“江黎！你给我站住！”

我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周明轩也停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好戏，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沈聿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

我皱了皱眉，甩开他的手。

“爱？”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沈导，你的爱，不是已经给了台上的林影后吗？”

“我和她才是真爱！”沈聿脱口而出，随即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语气软了下来。

“阿黎，我们八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我承认，我爱上了清清，但我对你，是有恩情的。”

又是恩情。

他总是把这个词挂在嘴边，好像这是可以施舍给我的无上荣光。

“所以，你用和别人结婚，来报答我的恩情？”

“阿黎，我没想过和你离婚。”他急切地解释，“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你是沈太太，是我事业上的伙伴……”

“那林清清呢？”我打断他，“她算什么？你让她当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人？”

沈聿噎住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清清她……她不一样，她很单纯，我不能辜负她。”

我笑了。

“所以你就能辜负我了？”

“八年！我把我所有的才华人脉心血都给了你，捧你坐上今天的位置。沈聿，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我没有！”他大声反驳，“我会补偿你的！钱房子资源，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给你！”

“除了名分，是吗？”

他沉默了。

这沉默，比任何话语都更伤人。

站在一旁的周明轩突然轻笑了一声。

“沈导，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沈聿警惕地看向他。

周明轩慢悠悠地说：“像一只没断奶的巨婴。一边享受着妻子带来的一切，一边又想拥有情人的温柔乡，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沈聿被戳中了痛处，恼羞成怒。

“哦？”周明轩挑了挑眉，“从江小姐答应和我合作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外人了。”

“我是她的，投资人。”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沈聿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他死死地盯着我：“江黎，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是你先让我难看的，沈聿。”

“你别后悔！”他撂下狠话，转身就走。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我心里最后一点温情也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