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被师傅在山里带大,直到上大学才真正的走出葱葱郁郁的山林。
所以在面对同样从大山里走出的周景深,我没有任何敌意,相反我表现得而很亲近。
在他不断向我示好后,我也觉得他真心对我好的人,所以我不在乎他家境贫寒,不在乎他自卑内耗,也不在乎他有时候有些极端。
我不顾身边朋友同学的唏嘘,不顾山里师傅的反对,坚定的选择了他。
大学毕业后,我们开始创业,住的是最差的出租屋,吃的是菜市场打折的廉价菜。
那个时候创业,周景深虽然没有资本,但还很有骨气。
他曾跟我说他坚决不向那些酒囊饭袋的大老板低头。
我支持他也心疼他,所以为了生意的发展。
是我陪客户喝的一次次酒,是我拉下脸来求各路老板给个机会,是我拼上性命解决那些刺头的挑衅。
这样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三年后我们的生意才稍有起色。
这时周景深说要给我一个家,他让我不要这么辛苦,要为我撑起一片天。
所以我和他结了婚,当起了甩手掌柜,在家做全职太太。
我是真没想到,周景深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
“呵,你给我的生活,周景深,要不是当初我去陪酒去求人,你能有现在的生活?”
真是当了几年总裁就不知道吃糠咽菜那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了。
周景深像是被我戳到了痛处。
“你还好意思说,易安,你的骨头怎么那么贱,你难道不知道‘不为五斗米折腰’道理吗,上赶着跟别的男人喝酒,低三下四求别的男人,有你这样的妻子,我感到恶心!”
他的表情让我知道他并不是在说谎。
“所以你就特地定制了大肚子的林雨希充气娃娃来恶心我?”
我慢慢站了起来,扯过床上的充气娃娃狠狠摔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
“你连雨希的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个不要脸的骚烂货,瞧瞧你现在的强势的样子,哪里还像个女人!”
周景深用力将我推到一边,力气之大让我感觉肩膀上的骨头都移了位。
惯性让我直接撞上了一旁的桌角,头和坚硬的桌角磕在一起,剧痛袭来,鲜血争先恐后的爬到我的脸上。
失去意识前,我好像还看到周景深抱着那个怀孕的林雨希的充气娃娃嘘寒问暖。
“希希,你有没有事,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我不知道的是,昏迷后,周景深阴恻恻的望着我。
而那个被我摔在地上的充气娃娃竟然眼里也冒着诡异的红光。
橡胶制成的嘴巴微微张合,在周景深耳边低语。
来时,是在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和窗外刺眼的阳光都迫使我睁眼。
余光瞥见,周景深站在我病床旁边。
“醒了,赶紧回家。”
他不耐烦的看着从床上刚刚醒来的我。
这个蠢女人要不是怕给希希的身体破了相,他才不想带她来医院呢。
“我们离婚吧,周景深。”
周景深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