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鱼杀了二十年。
后来和海市的总裁大婚,依旧保持着每天杀满十条鱼的习惯。
所有人笑话陆琛夜娶了个不解风情的杀鱼妹,每天要闻着鱼腥味回家。
也只有陆琛夜笑眯眯地回答。
“我家桃桃喜欢,那就杀,只要她能开心,杀谁我都给她垫底。”
我信了。
直到陆琛夜新聘的小秘书报告,小女孩捏着鼻子问我:
“陆太太,你是不是疯了,得不到陆总的心,就开始博人眼球了是么。”
我连眼皮都没抬。
利索地削下她捏着鼻子的食指。
鲜血淋漓间,陆琛夜第一次失了态,将小秘书护在怀里。
“覃桃桃,你是不是疯了,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想起他那句承诺,原来不是杀谁都给我垫底的。
我将刀递给他,语气虔诚:
“杀我或者放我走,你二选一。”
陆琛夜正忙着哄阮珊珊止血。
听清我说的话,他额头暴起青筋。
不耐烦地将刀子甩到我的脸上:
“覃桃桃,你要是犯更年期就滚回家,我现在没心思和你废话!”
我没躲,那刀安安稳稳地扎在砧板上。
上面还残留着阮珊珊红的出奇的血。
我心里升起一阵怪异。
好恶心。
但我不是和陆琛夜开玩笑。
更没有阮珊珊说的那样,想博他的眼球。
毕竟跟在这个男人身边,已然整整二十年。
我身子累了,心也累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是不同意我走,那就取我的命……”
还没等我的话结束,男人早已迫不及待地抱起女孩。
坐上他的迈巴赫扬长而去。
他的手下没有跟过去,只是一脸担忧地朝我鞠了一躬。
“陆总有令,您回到陆家后,自己领罚。”
我淡淡地点头,规规整整地擦去家伙什上的血。
虔诚地揣进怀里,继而回了陆家。
距离上次陆琛夜罚我,差不多过了十年。
已经模糊到想不起那时有多痛。
只是隐约感受到,陆琛夜对阮珊珊。
似乎真的动了心。
进了陆宅的门,栽了两排的桃树已经落尽。
稀稀拉拉地像我一般难看。
陆琛夜往年都会拉一批新的来,他说,每年都要我看上最漂亮的桃花。
可惜也忘了。
我一路来到地下室,四周的壁龛上摆满了刑具。
全都是陆琛夜教训我的家伙。
一旁的保镖对我施以一个怜悯的眼神。
动作也有所收敛。
“对不住了陆太太。”
我摇摇头说没事,咬牙挨下了这一鞭子。
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八年前陆琛夜冷脸教训我的模样。
“谁让你写这些恶心的东西的?”
“谁给你胆子让你肖想我的?”
“我是不是说过,你没资格喜欢我?”
他无情地撕毁那封粉色的信笺。
与之一起消逝的,是我刚萌芽的羞涩爱意。
想来那根本不算爱意。
那封信笺也只是密密麻麻地写满:
“陆琛夜真是个好人,长得那么好看,又救了我,他真好。”
可就连这小小的赞美,也让陆琛夜警铃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