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看着我，他的表情里有挣扎，有不耐。
“周沁，别闹了，简彤也是为了我好。”
我点点头。
“好。”
宋言见我不再言语，以为我服软了，他皱着眉。
“好了，事情到此为止。你现在去跟简彤道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他身后的简彤，适时地探出头，柔弱地说：“阿言，算了，别怪周沁了，她也是因为生病才会情绪这么激动。我不怪她的。”
她这副宽宏大量的模样，更是让我婆婆心疼得不行。
“你看看人家简彤多大度，周沁，你还有什么脸在这里站着？”
我看着宋言，问他：“所以，在你眼里，我今晚所有的反应，都是在无理取闹，对吗？”
宋言的不耐烦已经写在了脸上：“你就非得这么扫兴吗？非要把场面弄得这么僵吗？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
我中断了所有的争吵，平静下来。
“宋言，你记得两个月前，我第一次孕吐，吐到脱水被送进急诊吗？”
他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帮他回忆。
“那天晚上，你一夜未归。第二天早上你告诉我，因为简彤失恋了，心情不好，你陪她通宵喝酒，安慰了她一夜。”
周围的议论声都停了下来。
宋言的脸色变了。
“那不是……”
我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继续说下去。
“上个月，我爸妈第一次来我们家，想跟你这个女婿一起吃顿饭。你记得你在哪里吗？”
我根本不需要他回答。
“你在为简彤新开的心理诊所开业典礼站台，忙前忙后，像男主人一样。”
“我爸妈等了你三个小时，最后只等到你一条信息，你说你走不开。”
“还有上个星期凌晨，我肚子疼得厉害，感觉胎动异常，吓得给你打电话。”
“你接了，但只说了一句别自己吓自己，我忙着呢就挂了。”
我看向他身后那个楚楚可怜的简彤。
“后来我才知道，你那么忙，是因为简彤给你打电话，说她做了个噩梦，很害怕，需要你立刻去陪她。”
“宋言，一个成年人的噩梦，比我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出现的危险，更重要，对吗？”
每一件事，单独拿出来，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小事。
是我怀孕期间的小题大做，是他对朋友的关心则乱。
宋言的脸色从难堪变成了苍白，他想反驳，却发现我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我……”
“你不用解释。”我打断他。
“宋言，从你刚刚默认她的话，那一刻起，我们就完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剧烈的情绪波动终于引发了身体的抗议。
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那疼痛来得又快又猛，我控制不住地闷哼一声，下意识地弯下腰，用手死死捂住肚子。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
宋言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朝我迈了一步：“周沁！”
简彤柔弱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阿言，她……她是不是又犯病了？你别过去，我怕她会伤害你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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