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暖暖！”我吓得魂飞魄散，疯狂地拍着她的脸，“医生！医生！救救我女儿！”
林书逸见状，脸色才微微一变，立刻上前要从我怀里夺过孩子。
萧婉婉却抢先一步，演技精湛地喊道：“快！快送抢救室！孩子休克了！书逸哥，快！这孩子太可怜了……”
林书逸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我是杀害女儿的凶手。
他一把从我怀里夺过软绵绵的女儿，抱着她快步冲向抢救室，萧婉婉紧跟在他身边。
我瘫软在地，望着他们匆忙离去的背影，世界寂静无声，只剩下绝望。
抢救室的灯亮着，那扇紧闭的门像一道天堑，将我隔绝在外。
我瘫坐在长椅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耳边反复回响着暖暖晕过去前那急促痛苦的喘息，还有林书逸夺走她时那厌恶至极的眼神。
时间一分一秒地，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终于，抢救室的门开了。一位年长的医生走出来，面色凝重，他是医院的副院长，也是神经外科的权威，刘主任。
“林医生，孩子暂时稳定了，但颅内压持续升高，动脉瘤随时可能再次破裂，必须立刻手术！”
刘主任语速很快，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判断。
“现在就是决定谁来手术，是我亲自来，还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来？”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扑过去：“刘主任！求求您，您亲自给暖暖做手术好不好？求求您了！她还那么小……”
刘主任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怜悯。
他点了点头：“于公于私，这台手术都该我……”
“不行。”
林书逸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
他走上前，挡在我和刘主任之间，目光甚至没有在我身上停留一秒。
“刘主任，谢谢您的好意。但这次手术，由婉婉主刀。”
一句话像炸弹一样，所有人都呆住了。
不仅是我，连周围几个闻讯赶来的医生护士都愣住了。
“书逸！”刘主任眉头紧锁，语气严肃起来。
“这不是逞强的时候！萧婉婉只是个实习生，她没有独立进行这种级别手术的资质和经验！这是拿孩子的生命开玩笑！”
“婉婉的天赋远超你们的想象！这个新药和配套的手术方案是她一手研究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
林书逸的语气偏执而狂热，他看向萧婉婉，眼神里是全然的信任，“我相信她。”
萧婉婉适时地低下头，声音柔弱却清晰：“书逸哥，刘主任说得对，我确实经验不足，暖暖那么重要……还是让刘主任来吧，我没关系的……”
她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微微向林书逸靠近，声音里满是委屈。
“你看！她自己都承认了！林书逸你听见没有！”
我几乎要崩溃了，抓住他的手臂，“那是你的亲生女儿！不是你的实验品！我求你！我跪下来求你好不好！”
我真的跪下了，不顾一切地扯着他的白大褂下摆，尊严和体面在女儿的生命面前一文不值。
周围的同事纷纷侧目，有人不忍地出声劝阻：“林医生，再考虑考虑吧……”
“苏姐你快起来……”
林书逸猛地甩开我的手，仿佛碰到什么脏东西。
他俯视着我，眼神冷得像冰：“苏晴，你的无知和狭隘只会阻碍医学的进步！婉婉需要这个机会证明自己，暖暖也需要最前沿的方案来救命！我再说最后一次，手术，由婉婉主刀！”
他的话像一把重锤，彻底砸碎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刘主任气得脸色发青，但林书逸是孩子法律上的父亲，他有权利决定。最终，刘主任深吸一口气：“好，林书逸，你坚持，那就你签字，后果也有你来承担！”
手术室的灯再次亮起。
只是这一次，主刀的人变成了萧婉婉。
我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只剩下跪着祈祷这一个姿势。
世界失去了声音和颜色，只剩下那片红灯。
时间从未如此缓慢，又如此飞快。
每一秒都伴随着心脏被撕裂的剧痛，又恐惧着下一秒可能到来的宣判。
林书逸和我在外面等着，他站得笔直，紧盯着手术室的门，脸上是一种混合着期待和紧张的表情，他在期待萧婉婉的成功。
而我，匍匐在地，祈祷着奇迹。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
手术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一个护士冲了出来，口罩上溅满了血。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惶和恐惧，大声喊着：
“林医生！出事了！动脉瘤破了！止不住血！萧医生她……她慌了！孩子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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