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了清嗓子,也学着陆鉴勋的腔调。
"有个男人啊,三十多岁不知羞耻,成天围着有夫之妇转,还美其名曰'闺蜜情深'。你认识那么多老中医,是不是因为你自己四处留情,得了一身脏病!"
陆鉴勋脸色惨白,“姐夫,你这是在侮辱我?”
我嗤笑。
“侮辱你?你不是说冒犯也是艺术吗?怎么轮到我说你就破防了?”
我笑得直不起腰。
"还有你,张妍!我们备孕这么久怀不上,又不是我的问题,你那么严重的宫寒!医生都说你的子宫壁薄得像纸,都不知道堕过几次胎,所以,陆鉴勋教再多花招,也是不管用啊……”
说完,我不管两人血色尽失的脸,转身大步走向出口。
耳后传来张妍的暴怒声,我头也不回,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手里飞快的给兄弟发去消息:
“我想好了,离婚吧。”
我几乎是强忍着痛意的离开会场。
张妍到底没有追出来。
跟以前无数次生气一样,她坚决不会把“好闺蜜”落下,独自离场。
即使每次聚会我要接她回家,她也只会不耐烦地跟我说:
"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么会查岗!阿勋只是我的好闺蜜,跟他吃个饭,还用得着跟你报备。"
她的世界,总是离不开男人;只不过,那个人不是我。
我站在会场门口,夜风刮得脸颊生疼。
手机屏幕亮起,兄弟回复:“怎么了?你不是最爱张妍,为她割掉一个肾你也愿意的吗?”
“我想通了,张妍根本不值得这样死心塌地的对她。”
我强撑着输入地址,告诉他快来。
疼痛感不断袭来,我只能弯下腰,用手死死按住。
再次醒来,是兄弟把我送到了医院。
手机嗡嗡作响,低头一看,是“岳父”打来的。
为了张家有后,这家医院,他们投资了不少。
所以,他自然知道我住了院。
接通电话后,没有得到长辈的关怀。
听到的,还是诸多责备。
“我女儿是张家的千金,有几个蓝颜知己,算不上什么大事!你既然是个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气度。”
“不要因为你家对我们有点恩情,就挟恩相报。”
他顿了顿,语气不容置喙。
“这件事,我会好好教训张妍。你跟大家澄清一下,就说昨天是你身体不舒服情绪不好,开了个过激的玩笑。别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妍妍的清誉。”
挂断电话,我有些被气笑了。
这父女俩一模一样,一个要我道歉,一个要我澄清。
反正,错的人,只会是我。
可翻开手机一看,张妍的定位一直在陆鉴勋家。
整整一晚上,张妍都没有联系过我,甚至不知道我住了院。
倒是陆鉴勋朋友圈像在按时直播。
一会是两人举着酒杯的亲密合影。
一会儿是张妍穿着他的T恤贴身热舞。
我低头捂着着自己还涩疼的腹部,嘲笑自己。
我究竟是有多愚蠢?
才会天真地以为,她沉迷于和“男闺蜜”厮混,只是因为幼稚贪玩。
才会以为,只要我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她就会尊重我。
可现在我明白了。
良心,是一个肾脏换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