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恢复如常,语气坚定:“当然爱。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们的宝贝。我还在朋友圈说了,她是我的小公主。”
是啊,小公主。一个可以被随时牺牲掉的,有名无实的公主。
我没有再追问,只是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那米饭仿佛变成了砂砾,食之无味。
这顿饭,在南宫烨的“深情”表演中,我咀嚼着冰冷的恨意。
晚上,我躺在床上,背对着南宫烨,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他从身后抱住我,手熟练地探进我的睡衣,覆在我平坦的小腹上。
“宝宝今天乖不乖?有没有踢妈妈?”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亲昵,让人不寒而栗。
我身体一僵,厌恶感如潮水般涌来,挥开他的手,翻了个身。
“我累了,想睡了。”我闭上眼睛,不想看到他那张虚伪的脸。
他从背后贴上来,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柒月,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我闭上眼睛,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情感:“没有,就是身体不舒服。”
身后安静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睡着。
黑暗中,他轻轻叹了口气,像一个体贴入微的丈夫。
“对不起,柒月,是我疏忽了。怀孕初期是会比较敏感,情绪也不稳定。我不该惹你生气的。”
他重新抱住我,只是这一次,动作很轻,小心翼翼地,仿佛我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睡吧,我陪着你。”
我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那种属于楚若云的味道。
一夜无眠,我躺在他身边,却仿佛隔着万丈深渊。
第二天一早,南宫烨像往常一样,准备好早餐,送我出门。
临走前,他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吻,像一个最深情的告别。
“柒月,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我看着他温柔的眼眸,心中一片冰冷。
“路上小心”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莫大的讽刺,像一把刀子插进我的心口。
他要我路上小心,却要亲手制造这场“不小心”。
我没有去公司,而是打车去了一家傅承漠发给我的私人会所。
包厢里,傅承漠已经在了。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清茶。
三年不见,他比记忆中更加沉稳内敛,眉宇间带着一股生杀予夺的威势,让人望而生畏。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就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
“傅先生。”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他抬眼看我,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落在我还很平坦的小腹上。
“怀孕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嗯,三个月。”我抚上小腹,那是我的命,也是我的复仇动力。
他放下茶杯,身体柒月前倾,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眼神锐利得像能看穿一切。
“南宫烨要动你?”这不是疑问,更像是一种陈述。
“是。”我把昨天在医院走廊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包括楚若云怀孕的消息,以及那场准备好的“车祸”,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刀,在我心头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