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国内顶级的拆弹专家,因结仇太多,儿子被报复身上绑了炸弹。
我吓得连忙给老公打去电话。
老公收到消息后,二话不说连忙赶来。
可中途他接陆星瑶的电话后,果断掉头了:“让我同事帮忙拆一下,我临时有事。”
我眼睁睁看着,绑在儿子身上的炸弹倒计时一分一秒减少,内心陷入绝望。
可拨通了他电话108次,都无人接听。
我着急地抓住赶过来的其他拆弹专家:“你们快救救我儿子啊!”
他们却无力摇头:“这种高精密的炸弹,只有陆砚辞能拆,我们无能为力。”
距离炸弹爆炸,还有5个小时。
他终于打回了电话。
“我这边在忙,炸弹拆下了吧,等我忙完回去就带儿子去旅游,当作补偿了。”
我声音哽咽,卑微又着急地说:
“这个炸弹就是针对你,只有你能拆,你现在回来还来得及!求你回来救救儿子。”
陆砚辞不耐烦:“别拿儿子的安危开玩笑,我同事的水平我最清楚。”
他挂断了电话。
这时手机收到一段视频,老公正在粉色主题的情侣酒店里,在和陆星瑶玩cosplay。
在儿子身上绑着炸弹的危机关头,他小心又认真地一点点解开绑在陆星瑶身上的绳子。
原来这就是他口中所谓的忙。
1
爆炸声震彻耳膜,我仿佛也跟着儿子一起去了。
专家脱下防爆服,满脸惋惜。
“抱歉,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周围人来人往,许多人落在我身上的目光都或多或少带着叹息。
工作人员正在处理现场,我被拦在隔离区一天一夜,得到的却是儿子死无全尸的结果。
颤抖着手给陆砚辞打去电话,可是冰冷的机械音成为了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工作人员脸色沉重,将儿子唯一一块剩下的骨头递给我。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下一秒嚎啕大哭。
工作人员说案件涉及机密,所以死者名字要好好保护。
我抽泣着一一记下,带着儿子仅剩的一块腕骨回了老家。
小小的土包葬着他唯一的骨头,我浑浑噩噩地自己一个人办了丧事,这两天眼泪仿佛都要哭干。
儿子下土的时候,陆砚辞终于打电话过来:“怎么不回消息。”
“已经不重要了。”
许久,我沙哑艰涩的声音传出。
他以为我在闹脾气,耐心解释。
“星瑶出事了,我去陪她。”
我听见解释并不意外,嗯了一声,随后陆砚辞沉默着挂断电话。
想起陆星瑶,我又点开了她的朋友圈。
在爆炸那天的视频后,她又发了八条图文。
陆砚辞和她一起做饭,一起玩游戏,还有专门哄她开心的烟花秀。
上次那条捆绑的视频底下还有不少人起哄揶揄。
“都这样了还是哥哥吗?”
“陆哥看样子都把持不住了吧。”
陆砚辞的回复紧跟后面:“别闹,星瑶是妹妹。”
不反驳不辩解,甚至还忘记了自己是个父亲是个丈夫,语气里满是对这个妹妹的宠溺。
我的心跟着这条回复一下下传来刺痛。
我比谁都更清楚,陆星瑶和陆砚辞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可是他们比谁都更加亲昵。
我直接给他发去消息:“陆砚辞,我们离婚吧。”
我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巴巴的等他的回复,而是立马将他拉黑删除。
我强打起精神回了家,把儿子和我的东西一一收拾好。
和陆砚辞在一起到结婚十几年,我没想到我会那么快就做好割舍。
我叫了搬家公司,把儿子的书柜和东西都拉回老家。
只是在拿到儿子手机时,上面跳出消息。
是儿子之前捐血的医院发来的消息。
说儿子捐的血已经被人预留使用,而那个人的名字叫陆星瑶。
见到这个名字,我捏紧拳头。
谁都可以用儿子捐赠的稀有熊猫血,唯独她不可以!
我忙不迭赶到医院,正好看见陆砚辞和陆星瑶。
“哥,用侄子的血真的不用告诉嫂子吗?嫂子要是生气了怎么办?”
陆砚辞搂着她轻声安慰:
“没事,你的身体最重要。”
2
我想不到陆砚辞竟然会把儿子的血给陆星瑶用。
儿子当初捐血的时候是我们一家三口一起来的,陆砚辞也很为儿子骄傲:
“不愧是我儿子,捐赠稀有熊猫血,可以帮助更多的人。”
可是儿子因为陆星瑶出事,想到这我顿时失去理智,立马冲上前。
“陆砚辞,这是儿子留下的最后一份血,陆星瑶不配。”
门被猛地打开,把陆砚辞怀里的陆星瑶吓了一跳。
陆星瑶在看清楚是我后语气娇软。
“嫂子,你前两天刚说侄子有危险吗?怎么来了。”
她话音刚落,旁边的陆砚辞立马沉下脸来。
“南乔,我只是出国执行任务,你有必要用儿子和我撒谎吗?”
我心里密密麻麻泛起苦涩,原来我的话在陆砚辞这里都是谎言。
他相信陆星瑶说我不择手段让他回家,却毫不担心儿子是真的有危险。
陆砚辞看到我红肿的眼,有些心软。
“算了,下不为例,这样的谎下次别用了。”
“儿子捐血是为了帮人,星瑶是他姑姑,给别人还不如给自己人,我相信他也会同意的。”
不会,儿子再也同意不了了。
心口涌上悲痛,我语气坚定。
“我不同意!你们谁都不许用。”
陆星瑶咬着下唇,看着我的目光满是挑衅,语气却委屈至极:
“哥,嫂子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吧,也不一定要用侄子的血,你好好哄哄嫂子,她肯定是因为之前你不接电话生气了。”
“对不起嫂子,是我给哥添麻烦了,可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国外很害怕,我只有哥一个亲人,只能让他来救我。”
说完后她已经眼眶微红,仿佛在祈求我的原谅。
陆砚辞立马心疼:“南乔,星瑶是我的妹妹,你不要这样针对她。”
又是妹妹。
我知道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不是兄妹胜似兄妹。
可是若是有血缘关系的也就算了,可偏偏陆星瑶是陆家收养的孩子。
无数次的对我耀武扬威,无数次的发朋友圈挑衅,还有很多次陆砚辞为了她而抛下我和儿子。
我曾质问他为什么和小姑子一个房间玩闹,为什么在饭桌上互喂饭菜,又为什么时常搂她在怀里轻声安慰。
可是陆砚辞却恼羞成怒地说我善妒,这些只是他们一起长大的默契。
最后再告诉我,他只把她当妹妹。
可谁家妹妹会和哥哥同床共枕,会毫不见外地闯入哥哥浴室,还会把哥哥的内裤偷偷拿去洗。
我想起这些实在是忍不了,盯着陆砚辞的眼睛语气冷漠:
“你们是不是亲兄妹我不关心,但是你今天敢动儿子的最后一份血,我一定和你没完。”
陆砚辞见我不肯退步,立马满脸怒气。
“南乔,你为什么非要一直针对星瑶,别人能用她不能用,你是要害死她吗?”
“而且我也和你解释过很多次了,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你要是容不下她,那就别怪我和你离婚,我是不会丢下星瑶的。”
时至今日,我终于听到他把心里话说出来。
陆砚辞从不会主动提离婚,如今却为了陆星瑶毫不犹豫用离婚逼迫我。
我的心早已麻木,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可以,你们以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是你们现在不许动儿子的血,不然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陆砚辞眉眼开始不耐:“南乔,你这次闹得有点过了。”
我没有心思再和他继续纠缠,一把拿起桌子上的剪刀逼近陆砚辞。
“我从来都不是无缘无故的闹,陆砚辞,你比谁都清楚,我不是蛮横无理的人。”
“你和你的妹妹成双入队形影不离,任何出格的事在你们身上都会包容,就连你自己也这样觉得。”
“我和儿子也是你的家人,你却如此明目张胆地厚此薄彼,不过就是吃准了我和儿子不会离开才会这样欺负我!”
3
剪刀仅仅擦过陆砚辞的脸,他被我吓得脸色发白,却依旧护着陆星瑶。
“南乔!你今天到底受什么刺激了?这里是医院你也要动手吗!”
陆星瑶缩在他怀里,脸上害怕,眼里却是幸灾乐祸。
“哥,我知道嫂子是因为我才生气,你们别吵架,我明天就离开。”
她话里话外都在说我不喜欢她,陆砚辞语气不悦。
“星瑶你就在家里哪也不许去,是你嫂子她小肚鸡肠,又乱发脾气。”
“南乔,星瑶才刚回来,她不回家还要赶她去哪里?”
我的心宛若空了一大块,冷风呼呼地往外冒。
“出国是她自己的选择,别在这里说是我逼的!你们俩就算天天在一起我都不在意。”
陆星瑶顿时眼眶泛红,仿佛下一秒就要难过地哭出来。
“嫂子,都是我的错,我会和哥断掉联系,保证不出现在你面前。”
她转身就走,可陆砚辞却拉住她冲我大喊:“南乔!星瑶走了我也会走。”
我拿着剪刀往前一步。
“可以啊,走就走,只要别动儿子的血,你们怎么样我不关心。”
而陆砚辞将陆星瑶护在怀里,语气紧张。
“南乔,你把剪刀放下,星瑶之前受到惊吓,现在还没有恢复。”
我面露不耐,声音冷的像冰块:“惊吓?你说的惊吓不会是把自己绑在椅子上然后叫你去调情吧?”
他皱起眉头,又很快意识到我在计较那条视频,轻声解释。
“南乔,我和星瑶之间很有分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这段时间忙忽略了你,但是……”
又来了。
陆砚辞苍白的解释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等到下次,他依旧会和小姑子暧昧纠缠不清。
“我不想听。”
这样的话我听到太多次,我嫌烦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不关心,也不想再问。”
“但是今天,儿子捐的血你们都没资格用,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软硬不吃,陆砚辞见我的厌恶不似作假,又软下语气哄。
“老婆,那儿子现在应该没事了吧?等我有时间了再好好陪陪你们。”
我紧咬下唇,压抑心中的悲苦:“儿子挺好的。”
再也等不到了,因为儿子已经走了。
陆砚辞见我不再咄咄逼人,这才放松下来。
“好,那我这就给他买,还有蛋糕,是他爱吃的桃子味,等星瑶情况好一点了,我就和你一起去选。”
“老婆,这样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说完了想要上前抱我。
我回过神,退两步后攥紧手中的剪刀。
“离我远点。”
陆砚辞立马冷下脸,“南乔,我已经给你台阶了。”
我一语不发,他却故意搂着陆星瑶姿态亲昵:“不识好歹!”
等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我终于忍不住任由眼泪滑下。
拿出儿子的照片,我哽咽地哭不出声来。
我好想他。
想要他继续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想看见他吃饭时狼吞虎咽,想让他和我一起散步。
如果可以,我们可以在老家好好生活。
带着行李,我回到老家,怕儿子孤单,我决定留下来陪他。
儿子喜欢这里的果子和小狗,小时候还在田里摔过狗啃泥,让人又生气又好笑。
我想,把他埋在这里他也会很开心的。
可是还没走近,我就看着有好几个人拿着工具一下下挖着儿子的坟。
那块小小的没有名字的牌被他们扔在地上,土块就这样堆积在旁边。
旁边站着的陆星瑶浅笑吟吟指挥。
我脑海中那一根名为理智的弦猛的一崩,只剩下滔天的怒气。
“住手!这是我家的地方,你凭什么动手!”
陆星瑶拉了拉旁边男人的手臂。
“哥哥,你不是答应我,把这里给我的宠物吗?”
4
我怒火中烧,额角青筋直跳。
我没想到陆砚辞会亲自带人来把儿子的坟挖开。
儿子在爆炸中死无全尸,里面只有他唯一一块骨头,现在更是尸骨未寒就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挖坟。
我一字一句打断他们的动作。
“住手!我说了不准挖,都给我滚开。”
陆砚辞语气冰冷:“这里是我答应好了给星瑶去世的狗狗做墓地的,你跟到这里无非是看不惯她,你到底要做什么?非要对星瑶步步紧逼。”
我有些不敢置信,陆砚辞竟然如此心疼陆星瑶。
现在无论我做什么,都会被他认为是我不择手段要针对陆星瑶。
我大声嘶吼,想要把这些动手的人统统赶走。
“有我在这里,你们要是想挖,除非从我身上踩过去!”
陆星瑶语气无辜:“抱歉嫂子,我不知道这里对你很重要,我现在就给狗狗换其他地方。”
陆砚辞立马生气,下一秒让保镖把我禁锢住,吩咐道。
“继续挖,星瑶的狗狗喜欢这里,我们要把它好好安葬。”
那些人加快速度,我那时埋下的小盒子就这样露出地面。
我发了疯一样用力挣扎,就连胳膊被树枝划破也没发觉。
我哭得不能自己,而那边的陆星瑶却在坑里找到了儿子的最后一块骨头。
我挣扎着大叫:“陆砚辞,把这个还给我,我就马上离开。”
陆砚辞被我的话愣住:“你怎么突然那么在意这个东西?”
我刚想说这是儿子的坟和骨头,可陆星瑶就状似无意地把盒子扔到了电锯上。
我几乎是一瞬间就想扑过去接住,可是距离太远,我整个人趴在地上,四肢擦出血红也没接住。
“你们都离开这里!滚开啊!”
陆星瑶害怕地躲了躲,陆砚辞不解。
“不就是一个没有名字的野坟和破盒子吗?你至于这样……”
我目眦尽裂,大叫着打断他:“这是儿子的坟,是儿子的骨头!”
陆砚辞面色震惊,眼里满是不敢置信,转而给学校打去电话,电话结束后他拧了拧眉。
他一语不发,把本来被锯成两半的骨头拿起来,再次让人扔到电锯上。
我疯狂哭喊,可是完全挣不开禁锢。
“陆砚辞!这是儿子的腕骨,你们不许动!都给我住手。”
哪怕我哭得撕心裂肺,陆砚辞的语气依旧冰冷。
“南乔,你要是用其他的借口骗我也就算了,你竟然用这样的话咒儿子,班主任说他很早就请假回家了。”
眼看着本就不多的骨头被切成一片片,我仿佛感受到挖心的疼痛。
“陆砚辞,我没有骗你,我从来就没有骗过你,你让他们住手,我求求你了……”
就算我如此哀求,陆砚辞也依旧不愿多看我一眼,弯腰把剩下的一把抓起,亲手把骨头彻底削碎。
粉末顺风飘到空中,我仿佛看见了儿子对着我笑,笑容和记忆重合,是那样的温暖。
这一刻,我那颗本就破败不堪的心也彻底碎了。
我跪倒在地上,想要留住那不多的粉末,痛哭到发不出声音。
陆砚辞把我扶起来,目光落在我受伤的膝盖和掌心,责怪我。
“南乔,你别装太过,差不多得了。”
我茫然地和他对视:“陆砚辞,儿子本来就没留下尸体,你作为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陆砚辞失去耐心:“南乔,儿子明明还在家里好好的。”
陆星瑶也凑上来笑着询问:“嫂子难道还在气我拍视频的事?”
我没有反应,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想把粉末抓起来。
陆砚辞满脸失望,正准备让人继续挖的时候接到了特助的电话。
电话里助理的声音隐隐带着抖:
“先生,我们查到小少爷一周前在一起爆炸事件中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