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庭的情绪还没平复，他父亲沈鸿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严厉。
“沈昭庭！你立刻给我滚回来！”
电话挂断，沈昭庭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我爸他……”
“怎么了？”
我一边问，一边替他整理着衬衫的领口，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他颈侧的动脉。
他身体一僵。
“他好像知道了……我最近没去公司的事。”
“知道了又如何？”
我轻描淡写，“你只是最近精神不好，需要休息，这有什么？”
他感动地看着我：“阿萤，谢谢你理解我。”
谢我为你所有的恐惧和懦弱找到了完美的借口？
傍晚，我们回到沈家老宅。
一进门，就感到一股低气压。
沈鸿章端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他甚至没看我一眼，目光直直地钉在沈昭庭身上。
“你跟我到书房来。”
沈昭庭身子一僵，求助地看向我。
我对他安抚地笑了笑，目送他跟着沈鸿章上了楼。
我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客厅，一个老佣人端来一杯茶。
她看着我，欲言欲止。
我认得她，是沈家的老人，以前也伺候过阮雪。
“张妈，有话就直说吧。”
张妈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骆小姐，您别怪我多嘴。”
“老宅最近不太平，老爷子心情不好，您多担待。”
“不太平？”
我故作不解。
“就是……”张妈凑近了些，“好几个晚上，我们都听见有滴水的声音，就在二楼阮小姐以前住的那个房间，怎么都找不到是哪里漏水。”
我端茶的手微微一顿。
我藏在通风管道里那个微型水泵和定时器，效果还不错。
书房里隐约传来沈鸿章拔高的怒斥，夹杂着沈昭庭压抑的辩解。
我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等着他们下来。
大概半小时后，沈昭庭一个人下来了，眼眶泛红。
“我爸他……”他声音沙哑，“他觉得是你带坏了我，让我变得神经兮兮的。”
他话音未落，沈鸿章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手里拿着几张银行流水单，“啪”地一声摔在茶几上。
“骆萤，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流水单上，是沈昭庭最近几笔大额的现金支取记录。
总额超过了七位数。
沈鸿章的目光锐利地落在我身上。
“一个女人，要这么多现金干什么？”
“买包需要用麻袋装吗？”
沈昭庭也看到了流水单，他震惊地看着我，又看看他父亲，眼神困惑。
但他眼底深处，有我从未见过的审视。
“阿萤，这……”
我垂下眼，声音里带着委屈和害怕。
“昭庭，爸，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害怕。”
“害怕？”
沈鸿章咄咄逼人。
“阮雪姐出事之后……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我。”
“我晚上睡不着，总做噩梦。”
“这些钱，我是想请一些专业的人，加强公寓的安保……我想……想学会怎么保护自己。”
我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沈昭庭本就对我心怀愧疚，此刻一听，那点怀疑立刻化为心疼。
他走过来，将我护在身后，对着沈鸿章说：“爸！你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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