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良久，我红肿着眼睛，从柜子夹层翻出生日收到的银镯子。
周流光说是珠宝店卖不出的残次品，我始终舍不得戴，现在突然有了个灵感。
搓搓镯子内侧，果然摸到梁安娜的名字缩写。
我了然摇头，只要卖得出价就行。
当铺老板鉴赏半天，最后出价两千块钱。
我很清楚被狠宰，但急着要钱只能硬吃哑巴亏。
取上钱，我寻到公用电话拨了过去。
“谷医生，谢谢你替我垫医药费，今晚下班你过来一趟吧，我还你钱。”
谷明川沉默片刻，轻声道：“钱不是问题，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
脑中浮现胃癌诊断书，我鼻子微酸，挂断电话。
刚走出电话亭，几个彪形大汉把我团团包围。
“李莺是吧，梁小姐有请。”
我顿时心生警惕，转身要走。
“我不认识姓梁的，你们找错人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
壮汉用力给我一巴掌，生拉硬拽将我架上车。
一路上我生挨了几十个耳光，下车时双颊青紫渗血。
被壮汉扯着头发拖到梁安娜面前，她光鲜亮丽坐着，我蓬头垢面跪着。
梁安娜腕上戴满款式各异的宝石手链，水晶高跟鞋下踩着我刚当出去的旧银镯。
“这不是我们李莺吗，以前每科成绩就要争考第一出尽风头，现在落魄到要偷东西卖？”
“流光在苏富比给我拍下来的手镯，每个都有独立编号，你刚转手我就知道了。”
“乡巴佬一辈子都偷鸡摸狗。”
我不卑不亢抬眼看她。
“你想在怎么样？”
梁安娜双眼微眯，眼中恶意蔓延，她拍拍手掌，壮汉们捧来四个罐子。
“子不教父之过，你爹妈没教好你就要受罚。”
我脑中警铃大作，瞪圆了双眼。
“不要！”
来不及阻止，罐子在我面前摔了个粉碎。
一家四口的骨灰撒了满地。
我瞬间大脑空白，扑向梁安娜，立刻被壮汉们压到在地，劣质二手上衣轻易被撕成破布。
梁安娜笑嘻嘻：“既然你那么喜欢勾引男人，那就找多几个人帮你通通身子。”
“全家看着你伺候男人，肯定很欣慰。”
我发了疯挣扎，可壮汉们纹丝不动。
正当绝望时，压在身上的男人被掀翻在地。
“这是在干什么！都给我滚开！”周流光惊怒交加，迅速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
梁安娜踩着骨灰冲过来也给了他两耳光。
“这下贱东西偷我首饰又偷我男人，我教训她一下怎么了？”
“我不要的东西就算扔进垃圾桶也轮不到她碰。”
周流光一看是她，条件反射将我推开，习惯性讨好：“多大的事，犯不着让你那么生气。这走过来鞋底都粘脏东西了。”
“都站着干什么！快把地冲干净！”
随着他一声令下，早有准备的壮汉们齐齐倒水。
哗啦——
白花花的骨灰混着脏水，冲入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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