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为什么没去医院？”
陆景琛回来了，满身寒气，眼下是浓重的乌青。
我虚弱地靠在沙发上。
“我睡着了，醒来就不疼了。”
他死死盯着我的肚子，眼神里的审视让我不寒而栗。
“是吗？”
腹中的胎儿立刻邀功。
“爸爸，我昨天很乖，自己把散掉的阳气聚拢回来了！”
“你快夸我！”
陆景告诫他：“你还知道疼？以后离她远点，别沾染了她的蠢气。”
陆景琛似乎松了口气，脸色稍缓。
“月瑶的情况暂时稳住了。”
“但不能再有下次。”
他打了个响指，一个穿着对襟唐装，面容阴鸷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这是张妈，以后由她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养好我儿子。”
那老妇人看我的眼神，不像在看人，像在看一头待宰的牲畜。
腹中的声音却欢呼起来。
“是张奶奶！另一个妈妈说，张奶奶做的饭最好吃了！”
我瞬间明白了，这哪里是保姆，这是看守我的狱卒。
午饭时，张妈端来一碗黑漆漆、散发着腥臭的药汤。
“太太，喝了它，对胎儿好。”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不想喝。”
“这可由不得你。”
张妈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她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竟想将那碗药汤直接灌进我嘴里。
我猛地挥手打翻了药碗。
“你算个什么东西？滚！”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张妈狞笑着，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从沙发上拽起来。
“先生说了，一切以小少爷为重！你不过是个容器，还敢挑三拣四？”
“今天这药，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她力气大得惊人，将我死死按在地上，捡起地上的碎瓷片，舀起地上的药汁，就要往我嘴里塞。
“住手！”
陆景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以为他会制止，但他只是皱了皱眉。
“张妈，别弄伤了肚子。”
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我。
“苏晚，别这么不懂事。”
“你以为我娶你是为了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在我脸上。
照片上，是言笑晏晏的我和他，背景是我们大学的图书馆。
“三年前，我找人算过，你是方圆百里内，唯一的‘至阴之女’。”
“你以为我们的相遇是巧合？”
“不，是我处心积虑的结果。”
“你从一开始，就是我为月瑶选好的‘药’。”
我浑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原来，那些我视若珍宝的甜蜜过往，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成为另一个女人的牺牲品。
绝望和恨意，像藤蔓一样，死死缠住了我的心脏。
“景琛，你别这么说，晚晚会伤心的。”
门口传来一个娇弱的女声。林月瑶来了。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脸色苍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楚楚可怜地扶着门框。
陆景琛立刻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扶住她，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