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该预料到的,他从不曾这么急切的接起过我的电话。
“昭煜……我好像焦虑症又发作了……我现在好害怕,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
墨云时沉默良久。
在眼神不断地颤动后,他随即轻声细语的对电话那头安抚道:
“乖,小莹,害怕就先抱着我送你的娃娃。在到你身边之前,电话就挂着,就当我在陪着你,好吗?”
那声音温柔进了骨子里。
墨云时连看我一眼都没有,着急忙慌的转身就准备离开。
我看着这道早已被我刻进灵魂里的背影,还是没忍住,喊住他。
“你不是担心我的身体吗?化验报告马上要出来了,不想看看吗?”
墨云时脚步一顿。
我如死水的心不免泛起波澜。
可下一刻,电话听筒传来一声嘤咛。
他眸中错愕随即散去,只余冷嘲:
“小莹说她不舒服,你也用病威胁我?”
“可惜,我是她的墨昭煜,你是死是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话音一落,墨云时就擦身面色凝重进入病房的主治医师而去。
再无踪影。
“姜女士,你身上的肿瘤扩散速度超出了我们的预期,你还是坚持不上化疗药物吗?”
我怔怔的看着墨云时离去的方向。
恋爱十年,结婚五年。
我为他辅修心理学,甚至不惜以命作为代价,去做精神类药物的研究。
试验成果凸显,这一切我为之奋斗的初衷却都是虚假。
我轻轻对医生摇了摇头:
“人生的最后几天,我不想在病床上度过。”
想了想。
我还是拿出手机,对墨云时发去了一条短信。
“墨云时,我们离婚。”
办理出院手续后,我接到了墨云时的电话。
我以为他是看见了我发去的离婚消息。
可接起后,却是他兄弟的声音。
“嫂子,不好了!墨哥他晕倒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你还是快过来看看吧!”
我内心不受控制的像被攥紧,脑海里闪回的是牵绊住我数十年的片段。
我不顾一切把当时想要自杀的他从海边救起。
用一颗荔枝味的果糖,留住了他的命。
一年后,也是墨云时死死的环住我,像要把我融进骨血里,在我耳边轻喃:
“既然捡了我,就一辈子都不能把我扔下。”
我还是打车去了墨云时所在的酒吧。
可才刚刚进包厢门,侍者就把门反锁住。
入目,却是墨云时在包厢中央,神色紧张的搂着不停颤抖的明若莹。
“不难过不难过乖乖……我和她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墨昭煜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好吗?”
明若莹的手臂颤抖:
“真的吗?那你证明给我看你不喜欢她……”
我不可置信。
只以为当初我辛辛苦苦为墨云时熬的药膳,最后全被他以墨昭煜的身份端给明若莹已经是极限。
可没想到他会用我对他的感情,把我骗来这里,只为了和明若莹证明,他不爱我。
我转身就要离开。
可下一刻,我就被墨云时的兄弟们控制住,逼迫我,跪在她和明若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