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型结果让纪夜宴欣喜若狂,他看我的眼神如同审视砧板上的鱼肉。
他以方便照料为名将我软禁在医院,并以辐射为由收走我的手机。
在交手机前,我给哥哥发了简短的求救信息和一个定位。
哥哥只回了一个字:“等。”
被困在医院的日子里,纪夜宴的表演愈发卖力。
他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极尽温柔体贴之能事。
“宁宁,等你康复了,我们第一时间就去民政局,这一次,谁也不能阻止我们。”
这些曾经能让我飞蛾扑火般的承诺,如今听来只觉得讽刺无比。
我佯装被感动,低眉顺眼地配合着他。
然而,每当深夜降临,他便会悄无声息地离开我的病房。
一次,我悄然跟在他身后。
隔壁病房门未关紧,里面传来他刻意压低的声音。
“俏俏,我的小祖宗,怎么还没睡?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
许俏俏娇柔的声音带着哽咽:“阿宴,我害怕手术会不会有风险?而且我们这样对安宁,我总觉得心里不安......”
“嘘,别瞎想。最好的专家主刀,万无一失。至于张安宁......”
纪夜宴嗤笑一声,语气轻蔑而冷漠。
“这是她最后的价值,等手术一结束,我立马就打发了她。”
“然后,我就为你举办一场全城最瞩目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许俏俏,才是我纪夜宴名正言顺、唯一挚爱的妻子!”
接着,里面传来许俏俏满足的轻笑和依偎的窸窣声。
这些话,字字如毒锥,刺穿我的心脏。
他给我的是敷衍的登记承诺,给许俏俏的却是盛大的婚礼。
我睁眼望着天花板,内心一片死寂,再无波澜。
手术前夜,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两名保镖无声无息地潜入室内,其中一人将一套便服递给我。
“安宁小姐,直升机在楼顶候着了。”
我没有丝毫犹豫,用最快的速度换下病号服。
我们避开值班护士站,通过安全通道直奔顶楼的直升机。
机舱门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里面伸出。
我毫不犹豫地抓住,对方立刻将我拉入机舱内。
就在我半个身子探入机舱的瞬间,身后楼梯间的门被猛地撞开!
纪夜宴头发凌乱,脸色狰狞地嘶吼出声,
“张安宁!你想去哪里?!你给我回来!”
“俏俏还等着明天的受伤,你不能让她失望!”
他试图冲过来,却被保镖逼停在几步之外。
我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他和许俏俏的请柬。
请柬脱手而出,在狂风中甩在了他脸上。
“纪先生,许俏俏的肾,看来都得另找了。”
纪夜宴在看清那是什么后,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我不再看他,径直关上了舱门。
“走吧。”
我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地舒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身旁的人低声开口。
“我的未婚妻,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