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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湛坐上车后没来由的有些心慌。
他闭上眼,眼前忽然冒出昨晚那女人的脸。
司机关上车门,朝他这边递过来一样东西。
“少爷,车轮下有本东西。”
他不悦地掀开眼皮,本不想理会,却在看到册子的瞬间心头一悸。
他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
车辆行驶平缓,他犹豫许久,最终还是翻开了册子。
“阿湛今天碰掉了筷子,一气之下摔了碗,手又伤了。我给他包扎的时候,他小心地和我说‘对不起’。但我更怕他不开心。”
“阿湛的眼睛对强光有反应了!虽然还是看不见我,但医生说他还是能复明的,他很开心,我也偷偷哭了。”
“阿湛说,以后他眼睛好了,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但我不敢想。”
一页一页,字字句句满是他和小雀的过往。
细节太多,甚至还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楚湛手发颤,想起那伤痕累累的娇小身影。
可是,可是......
他着急地翻到最后一页,看见那本端庄秀气的字变得潦草和歪歪扭扭。
“阿湛他走了,被大小姐带走了。”
“他要结婚了,他认错人了,他怎么能认错呢?怎么能......”
“我要去找他,爷爷不让。他说不想我再卷进姜家的漩涡里了,他怕我失望而归。但我觉得,楚湛一定会认出我的!”
字字句句密密匝匝地捶在他心口,恐慌从脚底、胸膛、颅顶同时炸开。
“楚湛,你没认出我,你食言了。”
“掉头!”
刚冲回别墅,他就看见了在后院悠哉插花的姜玟阙。
心里情绪翻涌,但他还是竭力压下。
“这个放这儿......”
姜玟阙一扭头,就看见面色有些阴沉的楚湛:“怎么回来了?忘带东西了吗?”
她随手扔下花,踮着脚朝他跑来。
楚湛扶住她,低头拉了拉她的手。
这双手有些薄茧。
起初他还没觉察有什么不对,但今天看到日记后才反应过来。
这手和记忆中的小雀不一样。
“你还记得之前给我做的鱼香肉丝吗?”
他凉凉开口。
“第一次做的时候你差点把锅烧穿了,但后来越做越好吃了。”
姜玟阙自然而然地露出温和的笑:“当然呀,你很喜欢吃,我一直记得。”
楚湛眸色一冷,松开她,后撤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