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三天时间,才将我的东西从沈叙白的房子全部搬清。
最后一箱书封好时,他忽然推门而入。
帮忙打包的助理见状,低声劝他。
“沈老师,您和夏总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何必闹到这一步。”
沈叙白站在玄关,没有说话。
房间里只有我撕扯胶带的声音。
沉默持续了很久。
久到让我错觉,他下一刻就会开口留下我。
但他最终只是说:“不必着急,你可以慢慢搬。”
他怎么还能如此坦然?
仿佛一切错误都与他无关。
我停下手,抬眼看向这个我爱了八年的人。
他的眉眼依旧清俊,却再也看不进我心里。
“沈叙白,你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了吗?”
他垂眸沉默片刻,声音很低:“我当时不知道她怀了孕。”
所以他的意思是。
若早知道,五年前就不会选我。
我轻轻笑了一声。
夏栀,你又在自讨没趣了。
我不甘心。
明明犯错的是他,从婚礼上逃离的是他。
而现在,我却像败者一样被迫退场。
我摔开手中的箱子,起身走到他面前,抬手连续扇了他几个耳光。
巴掌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格外清脆。
我的手心阵阵发麻。
他却只是偏着头,静静注视着我发红的眼眶。
“解气了吗?”
“如果不够,这边也可以给你打。”
我没等他说完,便狠狠吻上他的唇。
他怔了一瞬,随即托住我的后颈加深这个吻,近乎啃咬。
熟悉的气息交织,血腥味在唇间漫开。
我咬紧嘴唇忍住眼泪。
“沈叙白,抛弃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凝视我许久。
最终只回了一个字:“好。”
那之后,他的学生,就以孩子母亲的身份搬进了他的房子。
她熟练地扮演起温柔伴侣。
每天为女儿准备午餐后,还会去学校给沈叙白送自己做的点心。
沈叙白因为女儿,从未拒绝过。
她每次都会在他的研究室待很久。
渐渐地,学校里有风声说沈老师终于遇到真爱。
毕竟他与我在一起时,从不让我去学校找他。
有人翻出五年前的旧事。
说我倚仗身份拆散了他们,如今婚礼被弃是自作自受。
那天,我带团队去师大终止一个合作项目,正好撞见她从沈叙白的研究室出来。
门半开着,他衬衫微乱,领口露出一片泛红的痕迹。
看见我时,他眼里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
所以这几年他几乎不碰我,是在为她守身?
她挡在门前,遮住他修长的身影:“夏总,您现在不能进去。”
“叙白现在是我的爱人,您这样身份的人,何必纠缠不清?”
我几乎笑出来。
换作从前,她绝不敢这样同我说话。
“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破坏资助人感情,还给自己老师偷偷生下孩子的人,也配和我谈身份?”
她瞬间红了眼眶,泪珠滚落。
“当年是您逼我离开的!沈老师爱的一直是我!”
“爱或不爱,一个孩子就是证明,我有,您没有。”
沈叙白适时走上前将她拉到身后,立场明确。
“夏栀,就算你来再多次,我们也不可能了。”
“没有其他事的话,请你离开。”
他又一次选择了站在我的对立面。
我曾知晓他所有脆弱与不堪,却仍心疼他,给他余地。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他不值得任何同情。
我扬起嘴角。
“沈老师,我是来代表集团终止合作的,是你的这位朋友反应过度了。”
我侧身示意身后的团队成员,
“另外,如果情难自禁,建议另择场所,我没有看人白日宣淫的习惯。”
沈叙白眸光骤然变冷,指节攥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