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你妈妈的手术费,尾款还没结吧?你要是敢不听话,我一个电话,医院就会停掉你妈所有的药。”
每一个字,都化作最锋利的刀,将我凌迟。
我停止了挣扎,身体里的力气被瞬间抽空。
原来,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迷信仪式。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献祭。
用我的命,换他们的运。
而我的未婚夫,从头到尾,都是知情的。
他冷静地,残忍地,亲手将我推上了祭台。
仪式还在继续,那苍老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感觉到一截冰冷干枯的东西,触碰到了我的嘴唇。
是棺材里那具尸体的手指。
它被强行塞进了我的嘴里。
恶心感直冲天灵盖,我剧烈地干呕起来。
“唔……放开……”
“温愫,忍一忍。”
沈惊洲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安抚,却更像对一件工具的调试。
“别吐出来,吞下去。”
他命令道。
“吞下太爷爷的一截指骨,你才算真正成了沈家的人。”
我绝望地闭上眼,一行清泪从红绸下渗出。
就在那截指骨被我吞下的瞬间,我感觉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流猛地钻进我的身体。
眼前不再是红绸带来的黑暗,而是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
我看到沈惊洲意气风发地签署千亿合同,看到许薇薇戴上鸽子蛋大的钻戒,看到沈家大宅金光冲天。
也看到我自己,形容枯槁,躺在阴暗的地下室里,慢慢腐烂。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双猩红的眼睛上。
那双眼睛,属于沈惊洲。
他跪在瓢泼大雨里,浑身湿透,一遍遍地喊着我的名字。
“愫愫,回来……”
“求你,回来……”
仪式结束后,我被关进了沈家老宅的一间偏僻小屋。
身体里的那股阴冷气流,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那不是一场噩梦。
沈惊洲来看过我一次。
他站在门口,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愫愫,委屈你了。再忍耐几天,等太爷爷……等事情结束,我就接你出去。”
他递给我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是尾款,还有给你的补偿。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没有接。
他以为我嫌少,皱起了眉。
“温愫,做人不能太贪心。你母亲的命,是你自己开的价。”
我抬起头,看着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
我们相识于大学。
那时的沈惊洲,虽然也是天之骄子,但身上还有少年气。
他会在图书馆为我占座,会在下雨天脱下外套给我披上,会骑着单车载我穿过种满梧桐树的校园小道。
他说:“愫愫,等我毕业继承家业,就娶你。我要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我信了。
可我现在才明白,从一开始,我就是他眼中一枚早就计算好价值的棋子。
“沈惊洲,”我开口,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你爱过我吗?”
他沉默了片刻。
“这个重要吗?”
“我们之间,谈钱,不是比谈爱更简单?”
他将卡扔在床头,转身就走。
“好好待着,别给我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