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洲疯了一样冲进我被囚禁的房间。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抵在墙上,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
“是你!是不是你做的?!”
他嘶吼着,手上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说!你对薇薇做了什么?!”
我看着他痛苦愤怒的脸,心里一片平静,甚至有些想笑。
“我做了什么?沈惊洲,我一直被你关在这里,一步都没出去过。”
“那你怎么会知道她要走环山路?你怎么会知道她会出事?”
他死死地盯着我,想要从我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我不知道。”
我平静地回视他,“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随便说说?”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温愫,你把我当傻子吗?”
“你就是嫉妒薇薇!你恨她抢走了我,所以你用这种恶毒的方法害死了她!”
他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我的厌恶和指控。
在他的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恶毒善妒的女人。
而许薇薇,是纯洁无瑕的白莲花。
“是,我就是嫉妒她。”
我索性承认了。
“我嫉妒她可以得到你的爱,嫉妒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我恨不得她马上去死。”
我看着沈惊洲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心里涌上一股报复的快感。
“你……”
他扬起手,似乎想打我。
可看着我的脸,那只手最终还是落了下去。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到让他觉得陌生。
“温愫,你变了。”
他松开我,后退了两步,眼神复杂。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笑了。
“人总是会变的。沈惊洲,是你亲手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是你把我推上祭台,让我嫁给死人。是你为了许薇薇,把我当成一件用完就可以丢弃的工具。”
“现在,你凭什么要求我还是以前那个对你言听计从的温愫?”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许薇薇的葬礼,沈惊洲没有让我参加。
但我还是知道了。
因为沈家的气运,已经开始肉眼可见地衰败了。
先是祠堂的房梁无故断裂,砸坏了数个祖宗牌位。
紧接着,公司一个上百亿的合作项目,对方突然毫无理由地撤资,导致沈氏股价大跌。
沈惊洲忙得焦头烂额,好几天没有回来。
而我,终于等到了离开的机会。
看守我的佣人,因为家里出了急事,匆忙离开,忘了锁门。
我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拿上床头那张银行卡,走出了这个囚禁我半个多月的牢笼。
离开之前,我去了趟祠堂。
那口黑漆漆的棺材还摆在原处,上面贴着黄色的符纸。
我的“丈夫”,沈家的太爷爷,就躺在里面。
我对着棺材,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多谢您,赠我新生。”
没有这场荒唐的献祭,我永远不会知道沈惊洲的真面目,也永远不会得到这份特殊的能力。
从今往后,我温愫,只为自己而活。
我走后没多久,沈家就出事了。
沈惊洲的父亲,沈氏集团的董事长,在一次视察工地时,被高空坠物砸中,当场昏迷,成了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