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家庭聚会，我和妹妹玩游戏，要说出对方不知道的十个秘密。
妹妹突然开口，“你还不知道吧？妈妈保险单上的受益人，全都是我。”
“两个房本上，也都是我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没信。
毕竟妈妈刚要走我的身份证，答应把小一点的那套房子过户到我名下。
可三天后，妈妈突然提起，“中秋那天，你是故意在亲戚面前闹事的吧。”
妈妈一脸严肃，“不就是瞒着你，用你身份证帮你妹妹办一下贷款吗？”
“你是姐姐，就是应该多帮衬着你妹妹一点啊。”
妈妈的话，像匕首划开我的心脏。
我这才发现，妈妈的心，一直是偏向妹妹的。
就像小时候，唯一的次卧默认要给妹妹，就连吃饭，她的碗底也总是藏着两个荷包蛋。
“所以，中秋那天，澜澜在亲戚们面前挑破房子的事情，是你故意引导的吧？”
妈妈崴了脚，我急匆匆提着东西到家时，妈妈正坐着轮椅在楼下等我。
她淡淡地目视前方，平静无波澜的样子，没分给我一道眼神。
我没反应过来，俯身凑过去问道，“什么？”
妈妈严肃地看着我，“你就是利用亲戚，逼我把房子分给你，对吧？”
我这才听明白妈妈说的，是中秋那天，妹妹玩游戏说漏嘴的事情。
我不可置信，“妈妈，你是这么想我的？”
前几天，妈妈要走我身份证，说要把小房子给我，再贷款给妹妹买一套大房子。
我知道妈妈的小心思，却什么都没说。
可妈妈冷冷地说，“温汐，你从小有什么都不会和我说，我就知道，你的心思一直很深沉。”
妈妈失望地摇头，“我不就是用身份证帮你妹妹办一下房贷，你就记恨在心。”
“温汐，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这个家，没有我，也没有你妹妹。”
妈妈的话，让我的血液一点点凉了下来。
我恍然大悟，指甲深深地攥进掌心，“原来，你骗走我的身份证，是想要我帮妹妹还房贷。”
妈妈严肃地说，“你是姐姐，你就应该多帮衬你妹妹一点啊。”
“你妹妹马上就要工作了，不给她买一套离公司近一点的房子，她每天通勤得多么辛苦啊。”
妈妈每多说一句，都像往我的心脏多压上一块砝码。
压在我心底的酸楚，像海绵里的水，争先恐后地往外面涌。
我颤抖着说，“可是妈妈，你从小为妹妹盘算了那么多，学习，工作，买房。甚至一套房子还不够，还要让我帮妹妹背上几十年的贷款。”
“那我呢？谁在乎我呢？”
见我顶嘴，妈妈生气地瞪了我一眼。
过了半晌，妈妈才幽幽地对我说，“你看看你，都是一家人，何必算的这么清楚。”
妈妈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
也许是我太会算计吧。
是我不够糊涂，所以此刻才这么心痛。
我看着手上拎的猪蹄汤和托朋友买的高级补品，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刚才在楼下看见妈妈在等我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我强撑着咽下心底的苦涩，开口道，“妈妈，不是我算得太清楚，是您替妹妹算得太清楚。”
钱，房子，爱，都是偏向妹妹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在这里给你添堵了。”
我转身要走，这时，温澜推开窗，从楼上叫住我。
“姐姐，你回来的正好，快把妈妈背上来吧。”
见我犹豫，温澜连声催促，“姐姐，拜托你了。”
“我力气小，除了你，没人能背妈妈了。”
旧房子没有电梯，我看着妈妈绑着绷带的脚愣了一下。
最终还是没能坐视不理，蹲下说，“上来吧。”
老楼房的楼梯间又窄又陡，妈妈的重量压得我闷哼一声，我强撑着站住脚。
这时，我想起轮椅，提议道，“叫澜澜下来拿轮椅吧，小心一会被别人捡走了。”
我话还没说完，妈妈忙不迭地打断我，“没事，不会有人捡走的，一会你再下来拿一趟吧。”
“天气这么热，就别让澜澜出来了。”
直到把话说完，妈妈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找补道，
“你妹妹还小，她什么事都做不好，就别让她来添乱了。”
我脚步一顿，妈妈的欲盖弥彰，更让我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我盯着老旧的楼梯，泪水模糊了视线，“可是妈妈，妹妹只是比我小两岁，她今年也23了。”
妈妈没接话，昏暗的楼梯间安静得只剩下我的喘息声。
“妈妈，承认吧，你就是偏爱妹妹。”
“所以即使是一点小事，你宁愿让我跑两趟，也绝不让妹妹累到一点点。”
就像小时候，只有我被养在乡下。
我拼命朝她们走了九十九步，可直到打开家门，我才发现，我早就成了多余的人。
我把妈妈放在家门口，心底再也没有一点波澜。
“妈，我走了。麻烦您把骗走的身份证，还有这些年拿走保管的银行卡都寄还给我。”
这个家，我真的再也不想回来了。
“以后就麻烦妹妹背着您上下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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