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上学的第一天,我阴差阳错得到了本该属于江禾洲的系统。
我得到了一次随意交换的机会,而江禾洲却只能听见我和系统的对话,眼睁睁看着我霸占了本该属于他的系统。
他愤恨我夺走了他的系统,只要我主动放弃,系统就可以重新回到他身边。
于是高三这一年,江禾洲对我的霸凌和欺辱就从未断过,整个高三学期几乎成了我的噩梦。
他是年级第一的富家少爷,我是个勤工俭学成绩中等的孤儿,完全没有可以和他抗衡的资本。
当得知我要用系统交换他的高考成绩时,江禾洲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戏谑和嘲弄。
可他不知道,我要交换的,从来都不只是一个高考成绩。
1
高三分班,当我走进教室坐在座位上时,讲台上的老师突然伸手指向我。
「方安辞,老师弄错了,你的位置在倒数第三排,江禾洲,你坐到方安辞的位置。」
老师话音刚落,我和江禾洲脸色齐齐一变。
一个机械的电子音在我的脑海里响起:「恭喜宿主江禾洲绑定系统,成功获得一次交换机会。」
我下意识地在心里回答:「搞错了吧?我不是江禾洲。」
系统传来一段无意义的忙音,又再次发声:「系统错误,宿主已绑定无法更改,请选择是否放弃,交还系统权限。」
我抬头,正对上江禾洲狠戾的目光。
下一秒,他不顾同学和老师在场,直接向我扑了过来,抓住我的脖领子直接一拳就砸在我的脸上:「该死的狗东西!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周围的同学被他跋扈的样子给吓了一跳,老师见他公然动手打人,赶紧跑过来拉住他:「江禾洲,你怎么能打人呢?」
江禾洲一把甩开老师拉着他胳膊的手:「滚开!要不是你瞎了眼,我的东西怎么会被这个垃圾抢走,这全都要怪你!」
他猛地推了老师一把,差点把老师推倒:「你个瞎了眼的老娘们,我要告诉我妈,让你这辈子再也当不了老师。」
说完他回身一脚将我踹到,骑在我身上就是一顿组合拳:「敢拿小爷我的东西,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快点儿说放弃,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抬手护住自己的脸,任凭他的拳头落在我的头上和脸上,装起了糊涂:「对不起江禾洲同学,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座位,我这就走。」
「求你别打我了,放过我吧,我保证再也不碰你的座位了。」
江禾洲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你少在这儿跟我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拼命摇头:「江禾洲同学,我虽然穷,可我也有尊严,我真的没有拿你的东西。」
「你要是实在不信,这里这么多人在,你可以搜我的身。」
江禾洲眼见我装傻,抬手就要继续教训我,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抓住了手腕。
老师一脸愤怒地看着他:「江禾洲,你也太蛮横了吧?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江家,你给我老实点儿!」
「殴打同学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敢对老师不敬,你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现在马上跟我去政教处,把你的家长给我叫来!」
2
一个小时后,鼻青脸肿的我在政教处见到了江禾洲的妈妈,江氏集团的总裁江芳丽。
她看到我时,眼睑激烈地一跳,脸上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愤怒的老师把刚才教室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她却表现得不以为然。
「同学间打打闹闹很正常,既然这个同学觉得我儿子做得过分了,那我赔他点儿医药费也就是了。」
她看向一旁的老师:「至于你当众让我儿子下不来台的事,看来我得给你点儿教训才行,不然你还真以为我江芳丽的儿子是好欺负的。」
说完她径直走到我面前,将一沓钱扔到我脚下,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警告我:「敢乱说话,你知道后果。」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脸被气成了猪肝色的老师和我从地上捡起来的那一沓钱。
江禾洲走过来,脸上写满了不甘和愤怒:「方安辞,咱们走着瞧,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那天开始,学习和被霸凌就成了我高三唯一的主旋律。
为了让我放弃系统,江禾洲带人把我堵在厕所里,逼我舔马桶,逼我用便池里的水洗脸,甚至把我扒光了衣服扔到学校走廊里。
「你不放弃系统,我就折磨你到死,看是你的命重要还是系统重要?」
面对他的霸凌,我却只是一味地抱头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系统,求你饶了我吧!」
之前那位老师遭到举报,被调到了乡下高中,现在的班主任对江禾洲极尽讨好,不管他做什么都不管,所以江禾洲霸凌起我来也就更加肆无忌惮。
既然学校不管,那我就只好报警。
只不过每次报警最后都是不了了之,江芳丽也只是象征性地训斥她儿子两句,然后照旧给我扔下一沓钱,让我撤销报案。
时间长了,江禾洲也觉得霸凌我没意思,因为只要他带头霸凌我,我就会报警,然后他那个富豪妈妈就会扔给我一两万块钱。
我不仅没有被他逼疯,反而还日进斗金。
眼见我咬死不松口,拒不承认绑定系统的事,江禾洲也开始不再热衷于对我进行霸凌,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拿我撒气。
靠着江芳丽左一沓右一沓的钱,我辞掉了兼职,开始专心备战高考。
深夜,我缩在出租屋的床上询问系统:【江禾洲的成绩那么好,国内的985和211随便挑,我可以和他交换高考成绩吗?】
依旧是机械的电子音,不掺杂任何感情:【肯定。】
第二天上学,江禾洲看着我的目光明显变了。
他没有任何变化,上课依旧认真听讲,每天依旧题海战术,模拟考成绩依旧名列前茅,始终没有掉出年纪前三。
可我知道他已经知道了。
于是我开始频繁请假,开始买新衣服和新鞋子,甚至模拟考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大觉,然后交一张白卷上去。
每当老师公布模拟考成绩时,我都格外关注江禾洲的成绩,哪怕我请假没来学校,第二天都会跟别人打听江禾洲考得怎么样。
我的这些反常举动全都落在了江禾洲的眼里,于是他看向我的目光更加充满嘲讽,好像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终于,一年一度的高考如约而至。
考场门口,看着被众星捧月环绕着的江禾洲,我眼中的嫉妒和贪婪毫无保留地宣泄了出来,完全掩盖不住。
江禾洲看向我,目光高傲,好像在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一只蚂蚁。
我权当看不见他挑衅的眼神,检查好自己的随身物品,跟着队伍走进了考场。
一连两天的考试终于结束,最后一科的结束铃响起,我放下了手中的笔。
走出考场,系统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请问宿主是否要交换和江禾洲的高考成绩?】
看着不远处一脸嚣张看向我的江禾洲,我轻轻摇头。
【不,没那个必要。】
下一刻,江禾洲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