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的话你听见没有?给我安分点!”
我闭上眼,极轻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养母原以为会有一场激烈的争吵,然而没有,我又一次选择了顺从。
她终于有些无所适从地闭了嘴。
回到这栋住了十六年的别墅,我产生了一种一切又回到原点的错觉。
养父母给我断了网,没收了手机。
一天二十四小时,把我关在我那小房间里。
被子有阳光的味道,这是我在出租屋里永远感受不到的。
我忍不住沉浸其中。
但我的身体状况却在迅速恶化,剧痛开始频繁发作。
幸好我带回来的止痛药还够,每次疼得受不了时,就偷偷吃一片,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有一次,沈知夏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正撞见我吞下药片。
她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药瓶,脸色大变。
我不想让她知道,连忙解释:“这是维生素,你别多想。”
不料她厉声质问:
“沈知念,你还敢撒谎,你是不是得脏病了?你果然在外面学坏了。”
那是医生给我开的合法处方药,是用来缓解癌症晚期剧痛的。
没了它,我一天也熬不过去。
我伸手去抢,她却将药瓶攥得死死的:
“你自甘堕落不要紧,别败坏我沈家名声。”
她拿着药瓶转身就走,我连追赶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蜷缩着,任由剧痛将我吞噬。
我浑身抖得像筛子,冷汗浸透了衣衫,挣扎中打破了桌上的玻璃杯。
沈知夏听闻声响,折返回来,愣愣地看着我:
“沈知念?你那方面都有瘾了?”
养在温室里的小花从没见过这场面,她有些害怕,自顾自地吼着:
“你爬起来就是想去找男人吧?你这么大人了分得清轻重吗?”
“你是真的想烂死在外面啊?”
“原本还想替你瞒着,但你自己找死,我要让爸妈把你送进管教所”
我用尽全力质问她:
“沈知夏,不是当小偷就是得脏病,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烂吗?”
可还没等到回答,沈知夏却一把将我拽了起来。
她从桌上拿起一壶凉水,毫不留情地泼在我脸上。
她想用这种羞辱的方式让我清醒。
但此时此刻,我只觉得无比疲倦,想就此长眠不醒。
见我不再反抗,沈知夏扬起手,狠狠给了我一记耳光。
“又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从小到大我最讨厌你这副模样。”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可怜,是不是觉得我欠你了?”
“每次有什么事,你就一副悲情女主的样子。”
“可这本来就是我家啊,你有什么可怨的?”
“明明是你分走了我爸妈的爱。”
我捂着麻木的脸颊,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沈知夏,如果能再来一次,我真的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想来到这个家。”
我的话让沈知夏彻底愣住,她嘴唇颤抖:
“你以为我们家很想要你这种祸害吗?处处跟我我作对。”
“早知道我就应该让爸妈去孤儿院退货。”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我惨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