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队停下了机器，白布盖着的尸体被抬了出来。
我冲过去，却被陆泽的助理拦住。
“让开！”
陆泽轻蔑地瞥了我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随手扔在地上。
“火化费。早点烧了，省得警察来来回回验尸，麻烦。”
我盯着地上的钱，脑海里一片空白。
楚丹丹捂着鼻子，满脸嫌弃地后退几步。
“哎呀，这大热天的，尸体放久了会臭的！涵雅姐，你就别固执了，学长哥哥都是为了你好，速战速决嘛！”
她说这话时，手里还拿着刚才没吃完的马卡龙。
“陆泽！”我的声音撕裂了嗓子，“你连吊唁都免了吗？”
陆泽被激怒了，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大步走过来，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
“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子给你脸了？你爸死了，你妈病着，你现在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
我被打的重重摔在泥土里，膝盖磕到了碎石，钻心的疼。
陆泽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没有半点怜悯。
楚丹丹轻笑一声，走到陆泽身边，踮起脚尖为他拍掉袖子上的灰尘。
“学长哥哥，你的衣服脏了。”
陆泽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没事，回去换一件就好。”
用冰冷的目光扫了我一眼后，陆泽搂着楚丹丹的腰，准备离开。
“别理这个疯婆娘，晦气。走，带你去买包，压压惊。”
楚丹丹娇笑着挽住他的胳膊。
“谢谢学长哥哥！我就说嘛，一个老头子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项目能继续才最重要。”
她说话时，还故意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得意的挑衅。
等他们走后，我撑着身体站起来，膝盖的疼痛刺骨。
我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敲下三个字：“陆泽，我们离婚。”
发完短信，我盯着白布下的尸体，心如死灰。
曾经，我以为陆泽是我的依靠。
现在想来，那些迹象早已明显。
我想买件普通衣服，陆泽皱眉。
“浪费钱。”
楚丹丹看上奢侈品，陆泽眼都不眨就买下。
“学长哥哥，这个裙子好看吗？”
“好看，适合你。”
我为陆泽事业奔波，熬夜整理文件，接待客户，陆泽认为是本分。
“你不就该做这些吗？”
楚丹丹偶尔提个建议，陆泽眼睛发亮。
“丹丹真是我的贤内助。”
我朋友圈发动态，陆泽从不点赞评论。
楚丹丹发动态，陆泽第一个点赞。
“我的小公主永远最美。”
……
手机震动，陆泽回复一条条弹出。
“发什么疯？你爸刚死，你妈还躺医院，你拿什么活？”
“沈涵雅，别给脸不要脸。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你敢离婚，我让你父亲死无全尸，你妈活不过明天。”
第二天一早，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打来电话，语气疑惑。
“沈小姐，您确定要火化的是您父亲吗？我们核对遗物身份证，发现死者名叫陆川……”
我握紧手机，脑中闪过陆泽和楚丹丹的嘴脸。
“烧，立刻烧。家属同意的，费用我双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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