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提前出了门，把车开到了安安的学校附近。
林婉，安安的班主任。
这个女人，就是一切的突破口。
我把车停在街角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学校的大门。
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许只是想亲眼看看，那个和我老公纠缠不清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下午四点半，放学的铃声响起。
孩子们像快乐的小鸟一样从校门里涌出来。
我一眼就看到了安安。
他背着小书包，一个人慢吞吞地走在最后面，情绪不高。
我的心揪了一下。
很快，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飘飘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身姿窈窕，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正在和几个家长说话。
那就是林婉。
果然是陆明远会喜欢的那种，清纯又带点媚态的类型。
家长们陆续接走了孩子。
林婉的目光落在了独自一人的安安身上。
她走了过去，蹲下身，似乎在和安安说着什么。
隔得太远，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安安的头越垂越低。
我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
突然，林婉站起身，拉着安安的手，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已经放学了，她要带我儿子去哪？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
我立刻下车，悄悄跟了上去。
学校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显得格外空旷。
我跟着她们走到一间空无一人的美术教室门口。
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林婉的声音。
不再是刚才在校门口的温柔，而是尖锐又刻薄。
“陆子安，你是不是又跟你妈告状了？”
我浑身一僵。
“我没有……”安安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没有？那你爸爸今天为什么对我爱答不理的？是不是你那个没用的妈又在他面前吹耳边风了？”
“我告诉你，你妈就是个黄脸婆！你爸早就受够她了！他爱的是我！”
“啪”的一声脆响。
我心脏猛地一缩。
是耳光的声音！
我疯了一样地想冲进去，但理智死死地拉住了我。
我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点开了录像功能。
透过门缝，我看到了让我目眦欲裂的一幕。
林婉正掐着安安的胳膊，安安的小脸上有一个清晰的红指印。
“你跟你妈一样，都是废物！讨人厌的拖油瓶！”
“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乖一点，不然，我就告诉你爸爸，你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让他彻底不要你！”
“他很快就会跟我有新的宝宝了，一个比你乖巧听话一百倍的宝宝！”
安安吓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
那双惊恐又无助的眼睛，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剜着我的心。
而林婉，那个披着老师外衣的魔鬼，脸上是狰狞又得意的笑。
那一刻，我脑子里所有关于原谅、关于体面、关于给孩子一个完整家庭的念头，全都灰飞烟灭。
我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个扭曲的女人，看着我瑟瑟发抖的儿子。
血液，一寸寸冷了下来。
我没有冲进去。
我只是站在原地，冷静地，清晰地，录下了这一切。
陆明远。
林婉。
我改变主意了。
我不要离婚了。
我要你们，身败名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