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为了给孙楚悦出气。
又或者是让孙楚悦住新房住得名正言顺。
柳净远给亲朋好友,四邻五舍都发了结婚请帖。
是很气派的中式婚礼。
珍珠气呼呼坐在床上。
我给她揉着腿上的淤青。
其实,之前柳净远也说过会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的。
他出国走得太急。
我们的婚姻仅靠一张纸维系。
脆弱又牵强。
我确实也不会再期待了。
只不过有点好奇。
柳净远受过新教育,说最讨厌三妻四妾的人。
那孙楚悦是以什么身份嫁进来呢。
果然,晚上柳净远匆匆来了。
“伤好点了吗?”
“好多了。”
可旁边分明是我换下来的带血迹的衣服。
柳净远靠近我,手指自然触碰我衣领的扣子。
“让我瞧瞧。”
我偏头躲过,也不想和他寒暄。
“你来有什么事。”
柳净远似乎想起了他的正事。
有些试探。
“楚悦和我都是国外回来的,她不肯屈居人下,我也不想委屈她,肯定不能让她做个姨太太,以后她同你一样的,都是我的夫人如何。”
不能委屈她,那必然会委屈旁人。
可没人会觉得我委屈。
怕我拒绝。
柳净远声音放软了些,倒有些哄人的感觉。
让我恍惚回到家他刚来时的日子。
我笑笑,终是点点头。
“你放心,先给楚悦办婚礼,等有空再给你补办一个。”
“这次置办的东西很多,左右也用不完。”
我抽出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
“不用了,不必麻烦。”
柳净远欣慰笑了。
“我就知道你最是懂事了。”
我喊来珍珠,让她送客。
柳净远似乎没想到。
毕竟之前每次来,我都诚惶诚恐,每一根头发丝都要给他照顾妥帖。
他站起来,扫到我床前的字帖。
“最近在练字?”
我点点头。
我读书太少,写字更是惨不忍睹。
家中琐事繁多,若是在去请师傅教导,实在是应付不来。
柳净远突然兴致来了。
带着我练了几个字。
“你若是喜欢,我可以教你练字。”
“真的?”
若是能识文断字,离开柳家以后,想必日子不过太难过。
柳净远突然笑了。
“自然,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一盏茶水时间。
孙楚悦身边丫鬟又来叫人。
“先生,夫人说想让您看看喜袍的效果。”
柳净远立刻放下笔,归心似箭般离去。
珍珠气得直冒烟。
我拉过她的手。
“来,想旁人做甚,我教你写字,写你的名字怎么样?”
三日后,外面锣鼓喧天,高朋满座。
可没想到第二日,柳净远带着孙楚悦来了我房中。
“珍珠非说要给你敬茶。”
孙楚悦一身正红色旗袍耀眼夺目。
“沈清,我知道你是个传统的人,虽然我和净远都不把这些规矩放在心上,但是我不想让你误会,我甘愿为了净远,和你共侍一夫。”
明明是她主动提出,话到此处,她却哽咽了。
柳净远眉心微蹙,好几次都想伸出手。
孙楚悦捧着滚烫的茶水。
在指尖接触的一刹那。
不出我意料地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