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墨先一步闯进来,看到棺材的景象故作被吓到。
下一秒,她从骨头堆摸出一根断裂的腿骨,声音依旧细弱。
“少了的骨头肯定是被蛇吃掉了呀~”
“而且肉都被吃光了,骨头自然显得小,苏郁姐还是节哀吧。”
我气得笑出声,“你当蛇是锯子呢?能直接把骨头锯掉一截?”
周彦川上前扔掉女人手里的骨头,拿出手帕为她细细擦拭。
他一眼都没留给棺材里的惨状,看向我的眼神满是不屑。
“苏郁,做了几年夫妻我还不清楚你?”
“你不就想用这件事来戳我们周家的脊梁骨,说我们矮你们一等吗?”
我顿感浑身无力,跟他们讲道理比跟石头对话还难。
周彦川再往前两步,阴恻恻的笑意浮在脸上。
“你这么处心积虑恶心我,不回馈你点倒显得我们周家小气了。”
他侧身将保镖喊进来,“把棺材里的脏肉都冲马桶,骨头给我打磨好。”
“墨墨不是梦想当舞者吗?我要用这身骨头给她做一双绝无仅有的舞鞋!”
我震惊得连连后退,阮墨当着我的面感动地轻啄男人一口。
“川哥哥,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本来被苏叔逼着去夜场跳舞,我都不敢再奢求这个梦想了,谢谢你~”
“你们都疯了!无论里面是谁,都不能这样对待啊!”
保镖只听命于周彦川,他们拿着铁铲开始挖棺材里的骨头。
碎骨撞在木头上发出刺耳哀鸣的声音。
另些人则是抱着一摊碎肉走进角落的卫生间,
只听一次又一次急促的冲水声,我的心也跟着不断往下坠。
“周彦川,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刚扬着笑意的男人顿时沉下脸。
“你爸一人拉扯你长大,把小作坊做成大公司给你最好的平台。”
“为了给你谋对象,他挨家挨户串门拜访。”
“别以为我不知道,取熊胆也是他给你出的主意!”
我指着棺材,眼泪还是忍不住流出来,
“他现在在这被你折腾到骨头都没了,你让老人家在天之灵怎么想!”
周彦川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
“我当然知道我爸的好,他会比你们家所有人都健康长寿、安享晚年。”
“至于你父亲,每次看到我就耷拉着脸,对墨墨更是百般祸害。”
“这种老东西,死有余辜。”
“我爸那是怕你对我不好,他私下跟我说了好几回,让我多帮衬你把公司做大——”
男人根本不听,冲保镖继续下令。
“动作快点,把这个棺材板也拆了,做成应援棒。”
“还有这个——”
他扯下墙边的挽联,上头是我写的“先父周宁远千古”。
周彦川动作一顿,不由愣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