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年在你生日那天绝食,不是为你赎罪,是恨你夺走了他陪我的五年光阴。」
信纸从我指尖滑落。
心脏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寸寸凉透。
原来,我以为的深情,我以为的牺牲,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笑话。
我才是那个可笑的替身。
我拿起电话。
「阿K,查清楚许安安被关在哪。」
「是,闻总,需要派人把她救出来吗?」
「不。」
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告诉陆三爷,人可以留着。」
「每天录一段她求饶的视频发给我。言缜什么时候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什么时候让他停手。」
然而,我没等来言缜的下跪。
当晚,他直接闯进了我的办公室。
他身上的戾气更重了,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
他猩红着双眼,将一个牛皮纸袋狠狠摔在我桌上。
「闻昭,放了她。」
「别逼我把你当年是怎么杀了陆三他弟弟的证据,交出去。」
我看着桌上那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的,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污点。
言缜看着我震惊的表情,冷笑一声。
「你以为我替你顶罪,就没给自己留后路?」
他从袋子里抽出一支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我杀人了……言缜,我杀人了……怎么办……」
录音里,是我当年惊慌失措带着哭腔的声音。
那是我杀了陆三爷那个畜生弟弟后,打给言缜的第一个电话。
我以为他早就毁了。
没想到,他竟然留到了现在。
「你敢把它交给陆三爷吗?」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想用这个威胁我?言缜,你坐了五年牢,脑子也坐傻了?」
「陆三爷是想要你的命,还是想要一个他早就知道的真相?」
他想用这个证据逼我就范,却忘了陆三爷最恨的人,是他这个替罪羊,让他成了整个港城的笑柄。
言缜的脸色一僵。
显然,他没想过这一层。
他被我激怒了,猛地冲过来,一把扼住我的喉咙。
「你非要跟我斗到底?」
他的手越来越紧,我的呼吸开始困难。
但我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就在我以为他真的会失手杀了我的时候,他却突然松开手,转而精准地按在我脖颈侧面的一个穴位上。
一阵尖锐的痛楚瞬间传遍全身,比窒息更让人难以忍受。
这是我们以前被追杀时,他为了让我快速脱力藏起来,教给我的法子。
他竟然用在我们之间。
「放人。」
他看着我痛苦的表情,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剧痛让我浑身发抖,冷汗浸湿了我的后背。
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我放人。」
我拿起电话,拨给阿K。
「让陆三爷放人。」
言缜这才松开了手。
我扶着桌子,大口地喘着气,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放松,心中一片荒芜。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但是言缜,从今天起,你我恩断义绝。」
「你欠我的,我会一件一件,全部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