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我没管过陆菲在公司的任何事。
手机突然震动,大姑姐打来视频:
“阿瑜,我们那条线的原材料供应商被恶意举报,一天一次的卫生检查。”
“都半个月没开工了,产量跟不上,项目就流产了。”
“是陆晨举报的吧。”我苦笑道。
看着她两头为难的样子,我心头酸涩难忍。
想起选原材料供应商时陆晨就跟我吵过。
陆菲找的公司确实便宜,但之前就被曝过质检不过关。
可他却坚持认为我是为了为难陆菲才选贵的那家。
之后我和大姑姐负责的这条生产线屡被打压,现在连开工都难。
“姐”,我压住舌底腥甜,深吸一口气道。
“我打算和投资人商量,带着供应商单干。”
她一愣,又猛地起身道:
“真的吗?那我心里的石头反而落下了。”
“投资人本就是看在你要去他们学校读研的面子上才注资,你不用愧疚。”
“我跟你一块走,终于不用给那个死崽子擦屁股了。”
我噗嗤一笑,心情好了不少。
挂断视频后我就带着那份婚前协议去了民政局。
工作人员很少见到一个人来的,公式化地提醒道:
“女士,办理离婚需要男女都到场且双方自愿。”
我不慌不忙地掏出协议,指着签名处加盖的公证章问:
“这样呢?”
对方礼貌地点点头,笑着开口:
“女士您很幸运,一般离婚都不会这么顺利。”
我自嘲地笑笑。
及时抽身也算是幸运吧。
看到手里的小红本,我迫不及待给大姑姐拍了一张。
还没等到她的消息,陆晨的电话先来了:
“我还真是高估你了,没想到你会用离婚逼我就范。”
“幸亏菲菲告诉我她看见你了,不然这出戏你怎么唱啊?”
“早听我的,撤回消息给菲菲道个歉,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刚要开口就听那头一声闷哼,陆菲接过手机。
“姐姐,晨哥哥身体不舒服还在担心你,你就别气他了。”
“直接挂了,晾几天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陆晨低吼道。
陆菲装作挂断电话。
可下一秒,“嗯......嘶,小妖精,轻点......”
我清晰地听到一阵吞咽声,以及陆晨急促的喘息。
“哥哥,她也这么帮过你吗?”
“呵,她连帮我释放都不肯,还是你厉害。”
说完,又是一阵水声伴随着细喘共同作响。
我抓着手机,强忍着那股生理性反胃。
记得我们三周年约会的时候,只是一个轻吻,他就有了反应。
我红着脸想帮他解决,可他硬是去冲了半小时的冷水。
回来蹲在我面前,一字一句坚定道:
“你是我心尖上的宝贝,我不会弄脏你。”
可现在,脏的不成样的是他自己。
挂断电话的一瞬间,心底最后那点温度也消散殆尽。
我将刚刚的通话录音转发给律师。
让他准备按照协议索要赔偿。
随后我又拨通投资人电话:
“安先生,晚上有空吗?我想跟您聊聊投资的事。”
饭桌上,安先生率先开口。
“你是想说陆氏违约的事吧,我已经宽限了好几天,但......”
“不是我说,以你的能力去哪都比在陆氏好。”
“我还听说陆总经常为了养妹跟你闹脾气,甚至要你去学按摩?”
我苦笑一声,“是啊,我要辞职了,上次加入公司的邀请还作数吗学长?”
安先生激动地一拍桌子,猛地起身:
“终于听到你叫我学长了!”
“去年你说为了家庭和公司先不去学校报道。”
“今年呢?”
“我可是冲你才给陆氏投资的。”
我端起酒杯,眼中满是对新生活的渴望。
“放心吧学长,我已经接受录取了!”
之后我们又商量了他新公司的销售事宜。
学长越听越惊喜,大手一拍,立刻就想把我绑去公司。
“我就说你有天分!”
“我们一直在想办法开拓海外市场,打通线上渠道!”
“你尽管去做,拉投资的事交给我。”
我们达成合作意向后又约定了下次见面时间,我就准备回家。
刚出门,就见陆晨面色阴沉地靠在车里盯着我。
我本想装作没看见绕过去,他却冲下车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都几点了?我本来还担心你会被人欺负。”
他定了定神,嘲讽道:
“没想到是你主动用身体拉合作。”
我想笑,但实在笑不出来。
“陆晨,如果我被人欺负了,你真会出手吗?”
“还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公司的前途选择沉默呢?”
他面色一僵,随即恼羞成怒道:
“那件事都那么久了,你怎么还过不去?”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哪件事?”我反问道。
那是我们第一次谈合作。
推杯换盏间,一双大手在我身上游走。
我本能地想扇过去,是陆晨,拼命使眼色让我忍了下来。
后来,那笔订单成了。
我与陆晨也因此爆发了认识以来最激烈的争吵。
“行了,这不是重点。”
“菲菲因为你一直不被大姐待见。”
“连家里长辈也对她有意见,甚至谣言都传到公司了。”
“你公开道个歉就算了。”
“否则”,他顿了顿。
“那个供应商永远开不了工。”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嘲讽道:
“陆晨,用你的猪脑子想想,他开不了工,损失的是谁?”
“想搏美人一笑,你还没那个资本。”
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妙。
“你什么意思?”
我慢条斯理道:
“因为你的举报,原料迟迟未到,公司没法生产。”
“再加上库存不足,整个销售链都断了!”
他终于开始恐慌。
我见状又加了把火:
“最重要的是,投资人联系不上你,今晚十点就会撤资。”
“不巧,现在十点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