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像被冰锥刺透,寒意瞬间蔓延四肢百骸。
周围的窃窃私语毒蛇般钻入耳朵。
“她就是沈音?那个被……啧,看着是挺晦气的。”
“听说在山里……接客?她还有脸出来?”
“顾总怎么还不离婚?留着她过年吗?”
我指甲掐进掌心,强迫自己挺直脊背。
都过去了。
错的是他们,是顾庭,不是我。
顾庭皱着眉走过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难堪与恼怒。
“沈音,你不是说不来吗?”
“跟踪我到这种地方,你就这么离不开我?当初装大度给谁看?”
我看着这张曾让我痴迷的脸,只觉得无比恶心。
“拍卖会是你家开的?我就不能有自己的事?”
顾庭嗤笑,上下打量我:“你的事?你来这儿能有什么事?你有钱吗?”
“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在回去,我可以当你没来过。”
就在这时,拍卖行的总监步履匆匆地赶来,无视了顾庭和谢姻,径直停在我面前,恭敬地欠身。
“沈小姐,您的位置一直预留着,请随我来。”
谢姻脸上的笑僵住了:“总监,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她一个……”
我懒得再听一个字,掠过脸色铁青的顾庭和目瞪口呆的谢姻,跟着总监,走向属于我的座位。
……
拍卖会气氛热络。
顾庭一掷千金,为谢姻拍下价值上亿的粉钻套装。
而期间,服务员捧着托盘走向我:“沈小姐,这是谢总让我送过来的。”
我看了一眼,随后冷笑。
同样的南非粉钻,一对小小的耳钉。
经常出入这个场所的人,用脚指头都能反应过来。
这是赠品。
我回过头,恰好顾庭朝我点头,姿态矜贵,傲慢。
随后我收到一条短信。
“给你的小补偿。”
我一阵犯恶心。
怀孕的小三拿着名贵的粉钻饰品,而我这个“不能生育”的正室,就只配赠品了!
而就在此时。
音响里发出一声惊声,瞬间强迫所有人全神贯注地看向台上。
主持人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诸位,接下来是我们本次拍卖会,最神秘的拍品。”
“昔日的首富之家大小姐沈音,被绑架到山区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所有人都很好奇。”
“下半场的拍品,即将揭晓!”
说完,主持人宣布暂休,十五分钟之后开启下半场。
我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周围的流言蜚语议论纷纷。
“听说这沈音在山区里的三年,连最下贱的妓子都不如!”
“拍卖什么,沈音的写真集吗?哈哈哈!”
我胃里顿时一阵翻腾的恶心,下意识回头看向座位上的顾庭——他不在。
我冲向卫生间。
对着洗手池,把今天没来得及消化的饭菜全吐出来。
抬头看镜子里的我。
狼狈、憔悴。
而就在此时。
隔间里传来黏腻的水声,和女人的娇笑声。
顾庭的声音传来。
气息不稳,质问道:“那些照片合集,是你送过去的?”
谢姻语气甜腻,邀功道:“顾总,我不还是为了让她更听话吗?”
“你忘了,当初你送她去山里的目的就是让她学乖,可现在看来,她骨头里那点傲气还没磨平呢。”
“把她最不堪的样子展示给所有人看,彻底打碎她,让她以后只能像条狗一样依附你,不好吗?”
顾庭的声音含糊,像是在咬她耳根:“玩得有点过火……不过,我喜欢。”
“但要是真闹出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谢姻娇笑连连,有衣料的摩擦声:“那我们顾总,想怎么‘惩罚’我啊?”
我胃里翻江倒海,比刚才更甚。
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却又有一股极致的愤怒在燃烧。
我颤抖着手,摸出手机,点开了录音功能。
将他们肮脏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录了下来。
直到隔间里再次传出令人作呕的声音,我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恶心。
无尽的恶心。
我找到拍卖会的经理,亮出录音,声音冷得结冰:“下半场关于我的拍品,立刻撤掉。”
经理脸色瞬间惨白,汗珠滚落:“沈、沈小姐……这……不合规矩,拍品名录早已公布,无法撤销……”
“而且,委托方我们得罪不起……”
我看着他慌乱推诿的样子,心沉到谷底。
就在经理几乎要跪下来求我通融时,一个沉怒威严的声音自身后炸响:
“有什么不可以撤?!”
我猛地回头。
我父亲——上京真正的首富沈擎。
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大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