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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之上，丝竹靡靡，却掩不住此刻殿内的剑拔弩张。

我以民间献艺人的身份，出现在了皇帝和文武百官面前。

所有人都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包括坐在皇帝下首，那个昨晚才威胁过我的男人，司马璟。

我无视他杀人般的目光，径直走到大殿中央，对着高位上的皇帝盈盈一拜。

"民女沈云姝，有一术，可令死人开口，活白骨，肉死人。今日特来，为陛下献艺。"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大胆妖女！"

司马璟猛地拍案而起，一声厉喝，"竟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来人，把她给本王拖下去！"

坐在他身旁的温扶莺适时地发出一声轻咳，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扯住司马璟的衣袖。

“璟哥哥......”

“别为了莺儿动这么大的气，你的身子要紧，若是气坏了，莺儿万死难辞其咎......” 她一边说，一边柔若无骨地朝司马璟身上靠去。

司马璟立刻转身，方才面对我时的所有暴戾和凶狠，在低头看向温扶莺的瞬间，化作了能溺死人的温柔和心疼。

他竟当着一众文武百官的面，小心翼翼地将温扶莺揽入怀中。

“莺儿别怕，”他低声哄慰，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缱绻情深。

“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污秽之物靠近你，伤着你分毫。”

原来，在他心里，我曾倾尽所有的爱恋和付出，只配得上“污秽之物”这四个字。

心口像是被钝刀狠狠剜过，痛得几乎窒息，我却强行压下，只将指甲更深地掐进掌心。

温扶莺在他怀里怯生生地望向我，但眼神犀利：“璟哥哥，我只是只是听说有人要施展邪术，担心会对你不利。陛下面前，若出了差池，你定然会被牵连的......我......我宁愿自己病着，也不想你为我涉险......”

字字句句，都在坐实我的“妖女”之名，字字句句，都在将他推得更远，将我更深地踩入泥泞。

司马璟闻言，更是将她护得紧了些，再转向我时，眼神已冷得能冻结血液：“陛下！此女不仅妖言惑众，竟还妄图惊吓本王未来的王妃，其心可诛！请陛下立刻下旨，将此妖女就地正法！”

我却不躲不闪，只抬头直视着龙椅上那位看不出喜怒的君主。

"陛下，民女是否妖言惑众，一试便知。"

皇帝年近半百，一双眼睛却锐利无比，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

"哦？你要如何试？"

我微微一笑，环顾四周，最后把视线落回司马璟身上。

"摄政王府的温扶莺姑娘身染恶疾，王爷为救心上人，不惜威逼民女出手，想让民女以性命当作他人的药引。"

"民女自知人微言轻，斗不过摄政王，可民女也不愿当一个可以被随意拿捏的工具。"

司马璟霍然起身，朝御座拱手，咬牙切齿道："陛下！此女一派胡言！是她自称会什么渡厄术，想入我王府攀附，臣将她赶走，她便怀恨在心，在此信口雌黄！"

"攀附？"我轻笑一声，"民女不敢。不过，既然王爷说我的术法是假的，那不如......我们来立一个赌约。"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

"她疯了吗？敢跟摄政王打赌？"我扬声盖过那些议论。

"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救治一人。是前几日被御医判了死刑，身中奇毒，如今只剩一口气的镇北侯！"

镇北侯，是司马璟在朝中最大的死对头。

此话一出，司马璟的脸色彻底变了。

"若我救活了他，就证明我不是妖女，我的渡厄术更不是胡编乱造。届时，还请陛下做主，让摄政王，为他强逼民女一事，赔罪道歉。"

"若我失败，或镇北侯身死，我便是妖言惑众的妖女，任凭处置，千刀万剐，绝无怨言！"

赌注之大，震撼全场。

我看着司马璟，一字一句。

"摄政王，你敢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