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这样说,谢凌的火气越大。
“黎蓁蓁,雀儿那么善良,你怎么忍心一次次伤害她?”
我眼神空洞,对他的指责始终面无表情。
“也对,你是连看到父母相杀都能泰然处之的怪物,我竟然也会觉得你会有怜悯之心。”
“当初娶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相处多年,他知道刀子戳我哪里最痛,我踉跄起身。
放在从前,我必定痛哭流涕,哭着求他原谅。
如今我心如死灰,稳住身形后,想要离开现场。
他却抓住我的手腕,我垂眸看他。
“侯爷,还有什么要说的?”
谢凌对我态度疑惑中带了一丝不解,可随后又露出一些了然的神色。
“欲擒故纵对我没用,道歉!”
我满不在乎地跟雀儿道歉。
见他还不满,我干脆跪下磕头。
直到出现血印,我才停下。
“够了吗?”
他眉头紧锁看不出一丝开心,似乎想要拂去我额上血迹。
我不做停留,冷漠的离开现场。
孩子没了,感情已逝,是非对错我已无心分辨。
谢凌对我是打一巴掌,给颗糖。
当晚,他又来到我房间。
见我在处理之前绣给孩子的小衣,他从背后环抱住我。
“蓁蓁,你怀孕了,我也总要找人纾解。等你生下孩子,我就把雀儿送走,以后侯府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之前,他了解,我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经营好我们这个小家。
破镜重圆,从来不在我的认知中。
何况,他有什么脸说,生下孩子。
他不知道,孩子被他亲手害死了。
湿热的气息缠在我耳垂,为了挣脱束缚。
我敷衍地点头。
可安分日子没过几天。
雀儿病了。
她之前为救谢凌中过一箭。
旧病复发,来势汹汹,大夫术士齐上阵也不见好转。
有个方士说,唯有她同类的心头血才能救人。
人偶非人,哪里来的心头血。
那术士又说:“天生情感淡漠者,即为同类。”
谢凌找上了我,没有情丝前,我就是这样的人。
“蓁蓁,她喊你一声姐姐,她又是因我而伤,你救救她。”
我不为所动。
“你怎么这么自私?前两日你弄伤了她,她却求着我不要怪你。”
被下脸的谢凌气势全开,身影完全笼罩着我,投下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还没等我争辩,才醒来的雀儿跌跌撞撞跑过来。
“侯爷,不要怪姐姐。她不是故意的,那个巫蛊也不是她做的。是我自己身体虚弱,才旧病复发…”
谢凌小心翼翼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眼中的冰霜散开,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心疼。
“雀儿,你说什么?”
他迅速捕捉到“巫蛊”两字。
可惜任由他怎么询问,雀儿也只是捂着嘴,不安地缩在他怀里。
身边的婢女可没那么好运还不等谢凌动刑。
畏缩地瞥了我一眼,道:“雀儿姑娘才搬到之前夫人住的院子便浑身不适。”
“本以为是自己受寒,没想到在收拾了一下在床底发现了写着姑娘生辰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