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在重伤和高烧中,失去了所有记忆。
于是,我顶着“王小浪”的身份,因为是和顾深发生意外时和他们有过接触,且没有亲属存在,被送回了顾深旗下的医院。
而真正的王小浪,那个狠毒的打渔女,则趁着顾深脑部受创记忆也有些模糊不清的当口,凭借着她与我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和从我身上夺走的真正属于“林薇”的信物,成功地冒充了我!成为了他心尖上那个失忆的需要精心呵护的“妻子”!
在顾深迫切地渴望他的“妻子”能恢复记忆,想起曾经美好一切的时候,他决定制作恢复记忆的药剂。
而这一操作需要试药人,于是我这个同样失忆的人印入他的眼帘。
这三年……
我这暗无天日的三年!
我为顾深试药,试的是能让他“妻子”恢复记忆的药!我承受着药物副作用带来的种种痛苦,只为了让他心爱的“薇薇”能早日想起他!
我当他的地下情人,在每一个夜晚被他拥在怀里,听着他情动时,压抑地痛苦地喊着“薇薇”,心里既酸楚又带着卑劣嫉妒,渴望他至少是对我这个替身,有一丝真情……
可笑!可笑至极!
顾深喊的,从来都是我啊!是他以为早在海边车祸的那场意外中失去记忆的妻子!是那个被他身边那个毒妇取而代之的我——林薇!
而我这个正主,却在他的眼皮底下,顶着别人的名字,受尽屈辱和折磨!被顾深当作试验品,被他当作替身,被那个冒牌货林薇,用着我的身份,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还时不时地用各种隐晦的方式欺辱我警告我安分守己!而顾深,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是那个递刀的人!
“啊——!!!”
这一次的嘶喊,不再是纯粹的生理剧痛,而是掺杂了滔天的恨意冤屈和崩溃!
我蜷缩在地上,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情绪冲击而剧烈颤抖,指甲死死抠着地面,几乎要折断。
顾深似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试药反应的剧烈状态惊住了。
他蹲下身,试图按住我抽搐的身体,眉头紧锁:“小浪,你怎么了?坚持住,药效应该很快就会过去……”
他的触碰,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猛地一缩。
我抬起头,视野被汗水泪水模糊,但我死死地盯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写满担忧和……一丝不耐的脸。
喉咙里全是血腥气,我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碾磨出来:
“小……树……”
我叫的是这个,只属于我们之间的,亲密无间的称呼。
顾深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脸上那种程式化的医生对病人的担忧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顾深瞳孔骤缩,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能听到的声音。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紧绷和厉色:
“你叫我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称呼?!”
怎么知道?
我看着他,想笑,嘴角却沉重得抬不起来。泪水混着冷汗滑落,流进嘴角,苦涩得让人心头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