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如针扎般千疮百孔，疼的喘不过气来。
事实证明，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我忍着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意，嗤笑出声。
“顾明哲，在你眼里，爸该死？”
“那么多人在大马路上开车，偏偏就你爸出了车祸，可不就是该死么！”
顾明哲看到柳娇娇额头上撞墙撞出来的淤青，望向我的目光越发如淬了毒一般，“你爸作孽做多了被天收，娇娇好心给他做抢救还被你倒打一耙，也不怕让他下十八层地狱！”
为了护一个女人，诅咒自己含冤而死尸骨未寒的亲爸下十八层地狱，也不知道公公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
等等……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儿。
无论顾明哲还是柳娇娇，刚刚说的都是‘你爸’。
难怪顾明哲怎么都不肯亲自来做这个手术。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误以为车祸受重伤的是我爸。
柳娇娇说得没错，在顾明哲眼里，我爸的性命比不过她两滴眼泪。
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地任由柳娇娇把这么大的手术当做儿戏，堂而皇之轻而易举的要了公公的命。
没成想却阴错阳差地，把他自己的爸爸送进了地狱。
不知道顾明哲得知死者真实身份时，会是何种神情。
虽然顾明哲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但公公这么多年待我着实不薄，我无论如何都要为他讨回公道。
我用力咬了咬唇，把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逼了回去，一字一顿道：“顾明哲，以这场手术的复杂程度起码要做四个小时，柳娇娇进手术室不到两个小时就出来了，这其中必定有问题，我要查看手术室监控。”
公公刚死，柳娇娇就迫不及待地出来跟我‘炫耀’，必定没有来得及处理掉监控。
这也是来日以故意杀人罪起诉柳娇娇的重要证据。
果然，听到‘监控’二字，柳娇娇刚刚还幸灾乐祸的眼神瞬间慌乱起来。
她倒也是个绿茶高手，并没有出言反驳我，只是越发哭的厉害。
“师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医术不精没能救回嫂子的爸爸……”
她从顾明哲怀里挣扎出来，跪着膝行到我面前，“嫂子你杀了我吧，我愿意给你爸爸偿命，但求你千万不要迁怒师兄，他是无辜的……”
说着不顾自己额头上有伤，砰砰磕了几个头。
柳娇娇这番模样可把顾明哲心疼坏了，他赶忙再次把人揽进怀里，急急安慰：“娇娇你不必如此，根本不是你的错！”
“师兄！”
柳娇娇哭的更厉害了。
亲亲师妹的哭声彻底点燃了顾明哲心里的怒火，他下定了决心咬牙切齿道：“手术室的监控坏了，根本没有什么监控录像。”
说罢，不动声色地看了某个医生一眼。
那医生会意，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不必说，定是销毁监控录像去了。
为了柳娇娇，他还真是什么都能做啊。
见我神色平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顾明哲似乎觉得有些发毛，不耐烦道：“左右人都已经死了，你故意为难娇娇不过是想用你爸的尸体讹钱罢了，想要多少钱你开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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