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朕在这里，朕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我泣不成声，双手死死揪住他衣服，想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凛抱着我，替我顺了顺气：“桑桑，一切都过去了，你就当是做了一场梦，之前的事情我们都忘了好不好？”
我抬起血红的双眼，咬着牙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真的…能…忘了吗？”
萧凛温柔的点了点头：“当然。”
不，我忘不掉。
头被按进恭桶，被绑在烧得通红的铁柱上，被烈马拖行，承欢不同男人身下的一幕幕不断在我脑海重演。
那三年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时刻提防着不知何时落下的冰水棍棒拳脚唾沫……
这一切叫我怎么忘，如何忘。
回到大燕的第一个晚上，我噩梦缠身，仿佛又回到那个破败潮湿，臭气熏天的牛棚。
直到一道尖叫声将我吵醒。
一睁眼就看到叶依棠，她神情怪异的盯着我胸口。
那里遍布着青紫色的痕迹，还有几个深深的牙印，就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身体，昭示着我在北疆饱受屈辱的三年。
萧凛听到声音跑进来，看到这些触目惊心的痕迹，瞳孔狠狠动了一下。
叶依棠一脸歉疚的看着他：“对不起，我只是看姐姐出了一身汗，想替她换身衣裳，没想到……”
“我看这些齿痕不像是一个人的，姐姐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话落，叶依棠好似才发现我和萧凛脸色不大好看，后知后觉捂住嘴：“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凉凉的扫了她一眼，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恶意。
萧凛注意到我的目光，下意识挡在她身前：“依棠也是关心你，你别跟她计较。”
我暗自冷笑，他就这么怕我对她动手？
叶依棠见好就收，急忙转移话题：“为了庆祝姐姐回来，中午我在御花园设了宴，到时姐姐可一定要来。”
我正要拒绝，被萧凛抢先：“既是依棠的一番好意，你就别推辞了。”
叶依棠也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兴致勃勃的给我选了一件奢华艳丽的宫装，央着我去换上。
这三年我食不裹腹，又因吃了太多污秽的东西患上胃疾，宽大的衣服套在身上空空荡荡的，显得无比滑稽。
为了看我笑话，叶依棠可谓下了血本，京中有头有脸的贵妇小姐都请来了。
我一露面，那些鄙夷不屑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我身上。
“这就是顾流桑？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听说她在北疆待了三年，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了，这种残花败柳陛下还把她接回来做什么。”
“这三年都是依棠替她打理后宫，在我们心里她才是名副其实的皇后。”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传入我耳中，叶依棠见状挺了挺胸膛，整个人光彩照人，衬得我越发憔悴黯淡。
落座后，不经意瞥见桌上的食物，我脸唰一下没了血色。
一桌子带血的生肉摆在盘子里，腥气扑鼻，仿佛又将我带回那个炼狱般的世界。
叶依棠假装没看到我的神色，善解人意的笑了一下：“姐姐，你刚从北疆回来，我怕你吃不惯，特意为你备了些北疆的食物，你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