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他对我的爱意,就变成了滔天的恨意。
他娶我,折磨我,就是要我为林晚晚赎罪。
车内一片死寂。
傅斯年身上的戾气陡然加重。
他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声音淬着冰。
“闭嘴!”
“你不配提那场车祸!”
“沈知意,你欠晚晚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窒息感袭来,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也好。
就这样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他却突然松开了手。
我瘫在座椅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疼。
心脏疼,浑身都疼。
“别在我面前装可怜!”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发动了车子。
“收起你那副要死的样子,我看着恶心。”
是啊。
他怎么会让我这么轻易地死去。
我的肾,还是林晚晚的。
我的命,是他的。
回到别墅,傅斯年像扔一件垃圾一样,将我扔进了卧室。
“手术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
门被“砰”地一声甩上,然后是上锁的声音。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心脏的剧痛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麻木的死寂。
第二天,林晚晚来了。
她穿着一身纯白的连衣裙,画着精致的淡妆,看起来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笑意盈盈地走到我面前。
“知意姐,我给你炖了些补汤,斯年哥说你最近身体不好,让我来照顾你。”
她把“斯年哥”三个字咬得极重,像是在宣示主权。
我没有理她,只是撑着身体,从地上坐起来。
林晚晚也不恼,她自顾自地打开保温桶,盛了一碗汤。
“知意姐,你别怪斯年哥,他只是太在乎我了。”
“你也知道,三年前那场车祸,我伤得有多重。”
她说着,撩起自己的衣摆,露出腰侧一道浅浅的疤痕。
“医生说,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我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她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
“所以,知意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把肾给我,好不好?”
“斯年哥说了,只要我好了,他就会和你离婚,放你自由。”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总是这样,用最无辜的表情,说着最残忍的话。
“林晚晚,你演得累不累?”
我淡淡地开口。
林晚晚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柔弱的模样。
“知意姐,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听不懂?”
我扯了扯嘴角,“那场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最清楚。”
林晚晚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放下手里的碗,眼神瞬间变得阴冷。
“沈知意,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傅太太吗?你不过是斯年哥养的一条狗,一个移动的器官库!”
她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恶毒的快意。
“我告诉你,手术就在下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