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上面的字，凌霜华皱了皱眉。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浅浅勾唇，声音平淡。
“既然夫妻情断自当和离。”
凌霜华握紧了拳头。
“你明明知道我如今对你已经是满心愧疚，你还要赌气让我伤心吗！”
听到她这话我差点笑出声，讽刺的看着她。
“今日之后我无非两个结局。”
“若不幸被金军俘获，顶着你丈夫的名头他们定会让我生不如死！”
毕竟金军最恨的就是这些将领。
特别是凌霜华这个女将军，更是曾让他们被人嘲笑连个女子都打不过。
“若我侥幸逃脱，凌霜华，我不想在和你有任何瓜葛！”
凌霜华呼吸一滞，眼里闪过一丝痛楚。
“阿泽！你明知道我有万般不得已却仍旧要伤我的心吗？”
我厌恶的别开脸。
“罢了罢了！”
凌霜华悲苦的叹了口气。
“若这是你想要的我就成全了你！”
“只是阿泽，你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你信我！我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凌霜华笔尖在纸上划出凌厉的痕迹。
“到那时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听说金军残暴好色，男女不忌，若是......阿泽，活下来最要紧！”
“我不会嫌弃你的......”
听到凌霜华的话我只觉得几欲作呕。
看啊！
她明明知道我留下是什么下场，却还大言不惭的宽慰我！
我冷声打断她，眼中的冷意和厌恶让凌霜华顿住。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最终只化作一句。
“委屈你了。”
我没接话，收好和离书就便转身去叫醒妹妹。
窗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已经有几个金兵进了内城在厮杀。
百姓的哀嚎声好像就在耳边。
后半夜，府门被撞开时。
凌霜华正帮宋云峥整理行囊。
我也在一旁收拾自己的东西，看着她把宋云峥当做孩子一样照顾。
我恍惚间想起我生辰那日，凌霜华送了方砚台。
宋云峥第二天就那了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只是成色差了些。
他晃着凌霜华的胳膊。
“师姐你看，这是我用月钱买的，是不是和阿泽哥哥那个很像？我也想和哥哥一样，能配得上你......”
我记得自己当时很生气，毫不留情。
“仿品终究是仿品。就像有些人，再学我的样子，也成不了凌将军的夫君。”
凌霜华瞪我。
“阿泽！你就不能容他些？”
宋云峥得意地看着我，他们后来说了些什么我忘记了，可左右都是我小气的话。
我看着凌霜华扶起他时眼里的怜惜，忽然觉得这出戏，真是无聊透顶。
远处传来更激打斗声，凌霜华听到面色一凝。
“阿泽，跟我走密室！”
她伸手想拉我。
宋云峥却抢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腕，怯生生道。
“师姐，时辰不早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眯了眯眼看向他腰间悬挂的玉佩，那是母亲留给我的生辰礼。
如今逃命，最重要的就是银两。
这本是人之常情，可我没想到
宋云峥金银玉饰带了个满身。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无耻至极。
“凌霜华。”
我声音发冷。
“他腰上的玉佩，你认识吗？”
凌霜华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眉头蹙了下，随即别开脸。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走！”
宋云峥像是被我的眼神吓到，往凌霜华身后缩了缩，声音细若蚊丝。
“师姐，我见这玉佩好看，想着带出去或许能换些盘缠......”
我扯了扯嘴角，笑意却没到眼底。
“库房里那么多金银，你偏要拿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凌霜华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不耐。
“阿泽！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些吗？”
“云峥年纪小，不懂事，你何必跟他置气！”
我盯着宋云峥那双看似无辜的眼睛讽刺的扯了扯嘴角。
年纪小？
隔壁十七岁的少年都能做爹了！
“就是一个三岁小儿也该知道什么别人的东西拿不得。”
府外的厮杀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金兵粗野的笑骂声。
凌霜华看了眼窗外，额角青筋跳了跳，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跟我去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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