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盒的旋律没有停。
我的目光转向母亲李慧。
她脸色惨白,双手紧握着手提包,指节发白。
"妈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病了的?"
李慧嘴唇哆嗦,却不受控制地回答:"我早就怀疑过。"
“是小辉跟我说的!”
“他说只要你疯了,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接管公司!”
“他说这样,我们陈家才不会有风险!”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像是在给自己辩解,又像是在控诉。
“我......我就当不知道了!”
“谁让你从小就那么扎眼!一点都不如小辉听话!”
“我靠!这还是亲妈吗?”
人群里一个男人没忍住,骂出了声。
旁边的人立刻捅了他一下,让他闭嘴。
“虎毒还不食子呢.......”一个老太太哆哆嗦嗦地念叨。
我看着她,心里最后那点温情,“咔嚓”一声,碎了。
接着,我看向父亲陈正国:"爸爸,我的公司,你是怎么保护它的?"
父亲身体僵硬,声音因恐惧而嘶哑:"我联合了几个董事。"
“我们开了个会,说你精神失常,不能再当董事长了!”
“我把你踢出去了!”
“你所有的股份,我都用最低价,转给了小辉!”
他好像怕我不信,又急急地补充,我还做了一系列假账。"
“把你名下所有的钱都转走了!”
“对外就说........全都给你拿去治病了!”
至此,整个家族最丑陋的内幕,被当众血淋淋地撕开。
我环视全场,看到的不是震惊,而是恐惧。
一个戴着金表的胖子,悄悄地一点点地往门口挪。
他以为没人发现。
他的手刚碰到门把手,用力一拧。
“咔哒。”
一声轻响。
门,纹丝不动。
胖子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他猛地回头,死死地瞪着我,像是见了鬼。
大厅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
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一场家庭闹剧。
而是一场审判。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吓破了胆的脸,笑了。
“跑什么?”
“今晚。”
“一个都别想走。”
全场最惊恐的,是王医生。
他那张脸,比地毯上被打翻的香槟还要白。
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从他额头滚下来,“啪嗒”,砸在地板上。
他想往人群里缩,想把自己变成一团没人注意的影子。
“王医生。”
我叫他。
他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原地。
我慢悠悠地晃着手里的酒杯,冰块撞击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的病,你是怎么治的?”
王医生嘴唇剧烈地抖动着,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般的声音,想尖叫,想否认,想求饶。
但那该死的音乐盒旋律,像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撬开了他的嘴。
“我.......我给你用了超剂量的镇静剂。”
“还......还私下给你做了十二次大功率电击疗法。”
“电击?!”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失声尖叫,又赶紧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