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我的丈夫沈宴天生对女人过敏,包括我。
婚礼那天,我红着脸去吻他的嘴角,却被他踹下了床。
沈宴脸色苍白,呕吐不止,当晚就搬进了书房。
结婚五年,我们都没有同房。
我像个病毒一样,出行要离他两米远。
在家里也要用雨衣和手套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伤到他。
直到陪聋哑客户悬崖蹦极,沈宴脚滑险些摔倒,我下意识扶了他一把。
沈宴抬手就把我推下悬崖。
我无助地攀在峭壁上,看着他转身将那个被吓到的姑娘拥进怀里,温柔安抚:
“别怕,我在。”
原来真爱在怀,便可抵万难。
那我就成全他们。
……
悬崖上寒风呼啸,客户恐慌地拽着我的手。
力道却越来越松。
惊慌之下,我看向旁边的沈宴,艰难喊道:
“沈宴,拉我上去,客户要坚持不住了!”
沈宴松开怀里的人,轻轻垂眸。
他的视线落在我被划得鲜血淋漓的手臂和裸露的指尖上,微微皱眉。
语气平静的可怕。
“下面是水,这个高度死不了人,等救援队吧。”
这就是我掉下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客户终究因为脱力而松手。
冰冷的湖面拍得我眼冒金星,腥臭的水灌进五脏六腑。
可这一切,都比不上他刚刚的话让人窒息。
因为呛水过多,医生说我肺部感染严重,需要立即进行抢救。
可来签字的,却是沈宴的助理。
他扫了眼面色苍白的我,语气责备:
“夫人,您知不知道,就因为您的冲动,差点儿耽误了沈总今晚的跨国会议?!”
一瞬间,我好像重新掉回了冰湖里。
心冷得生疼。
肚子里的孩子也没能保住。
那是我再三恳求沈宴,打了上百针,才得到的试管婴儿。
却因为他父亲的袖手旁观,永远地离开了我。
住院第三天,沈宴才纡尊降贵地出现。
他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丝毫关心,开口就是指责:
“你那天为什么不戴手套?明知道我会对女人过敏,好心办坏事,就是愚蠢。”
沈宴扫了眼旁边的流产报告,眼神平静无波:
“这个孩子这么脆弱,说明他不适合生活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没了也好。”
白色的被单被我攥出褶皱。
对这个孩子,他从来就没表现过任何期待。
高兴的,始终只有我一个人。
我忍下心底的酸涩,静静开口:
“你为什么会抱那个手语翻译官?不是怕过敏吗?”
沈宴的表情顿了顿,向来平静的眼神出现一丝波澜。
“当时她怕得厉害,我忘了。”
“小姑娘月经期间,受不得凉,毕竟是帮我办事的,总不能让她也掉下去。”
我心底一阵讽刺。
结婚第二年时,我因为严重痛经,烧得迷迷糊糊。
保姆提醒沈宴,用湿毛巾帮我降降温。
当时我无意触碰到了他的指尖,沈宴手中整盆的冷水就泼在了我的身上。
而他的第一反应,是冲到洗手间洗手和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