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刚醒来,就被告知秦素在车里玩太嗨,孩子掉了。
跟孩子一起流走的,还有我对秦素仅剩的一点眷念。
十年来,我们有过无数次的争吵,每一次秦素都是愤怒的冲进书房,再把门‘嘭’的一声甩上,将争吵结束。
这一次也不例外。
唯一例外的,是我再也不想求和了。
我将收拾好的行李拿了出来,离婚协议摆在茶几最显眼的地方,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又回到了曾经称之为‘家’的那套房子。
自从在这套房子里把我爸打了一顿后,我已经十四年没回来过。
当年离开后,秦素和我一起在大学附近租了间很小的出租屋。
那时候她爸妈反对我们在一起,秦素的一意孤行惹怒了她爸,一句自生自灭断了她所有的生活费。
于是秦素和我一起勤工俭学,除了上课,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打工。
明明很辛苦,可后来,那段时光却成了这么多年来,我们唯一幸福又美好的回忆!
房子的钥匙,是在五年前的一个夜晚收到的。
我爸癌症去世前,把这唯一的房子留给了我。
房子的钥匙在手里拽了五年,我却一直不敢回来看,只因为每次来这里,我都会想到我妈。
而现在,这里成了我唯一的避风港......
回来的第二天,秦素打了我电话,我没接,于是她也没再打过。
到了第五天,我去医院复查,在走廊里碰到魏萧。
看到我,他一脸的惊讶和慌乱。
“许先生,我和秦总真的没什么,她送我来医院,是因为我扭伤了脚。”
见我不说话,他仿佛才看到我手上拿的药一般。
“许先生,你身体不舒服吗?我听秦总说你们的孩子......真的很抱歉,都是因为我。”
我点点头,“确实是因为你,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我抬脚正要离开,秦素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她将手里的药袋递给魏萧,又将我的药抢了过去。
“病了?为什么没联系我?”
打开袋子,当她看到袋子里补血的药后,表情有几分僵硬。
她应该是想起来了,那时候出于愧疚,她说要陪我复查,我告诉过她时间。
她转而问魏萧:“我之前交代过你,今天我老公术后复查,让你提醒我的。”
魏萧脸上瞬间慌乱了,“对不起,我,我忘了。”
“忘了?安排好老板的行程是做助理最基本的职责。”
我懒得看她们二人唱双簧,将药拿回来就走。
秦素快走几步跟上来,拽住我的手腕,语气中透露着不耐烦。
“许翊洲,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即使今天的事我忘了,你就不能打个电话提醒我吗?”
“我没有闹。”我将她的手慢慢从手腕上剥离,语气平和。
“秦素,这里是医院。”
她听出我的言外之音,也没再做纠缠,提出送我回家。
我视线移到她身后的魏萧身上,只是浅淡的笑了笑。
“不用了,比起我,魏先生似乎更需要人送。”
说完,我冲着魏萧挥了挥手,往医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