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的顾艾琳不知为何跟上来，冲到我面前，震惊问。
“你……你真要走？”
我脚步没做任何停留，“对，我要回自己家。”
换做上一世，我本该讨好顾艾琳，花尽心思让他接纳我。
花五个小时炖他爱吃的羊肉汤，为他缝衣纳鞋，为他操碎做母亲的心。
可我花三十年时间让他接纳我进顾家，还是比不上有血缘关系的亲妈。
无论是顾绍年的爱还是顾艾琳的接纳。
这一世我什么都不奢求了。
爸妈去世后，组织上为我分了一间房，离开顾家很远
顾绍年离婚后，顾艾琳身体不好没人照看，我自告奋勇接下这门差事。
最后婆婆借口心疼我每天来回，从而搬进了顾家。
后来这片拆迁，我把所有拆迁款拿给顾艾琳去国外留学。
推开门，桌子上已经结了厚厚的灰，打扫了三个小时又换了被单，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门就被敲响。
公婆带着顾绍年上门道歉。
我爸是为救顾父去世，公婆这些年一直对我很好，头三十年也真心把我当儿媳疼爱。
婆婆拉着我的手，指着顾绍年骂。
“哪有新婚第一天就扔下老婆的？马上给悦悦道歉。”
顾绍年没辩解，从善如流，“是我不好。”
总是这句话。
上辈子结婚三十年，他要么像哑巴，要么无论对错直接道歉。
外人都说他爱我如命，不说甜言蜜语却一心向着我。
直到薛琳找上门，那是我头一回看他动怒质问，才知道只有爱的人才能挑动他的情绪。
我轻巧从婆婆手中挣出，笑着摇摇头。
“跟绍年没关系，是我自己想回来住。”
公公眼底浮现一抹伤感，歉意朝我开口。
“唉，当初要不是我年轻气盛闯雷区，士陵哥也不会为了救我被炸死。”
“是我欠你一条命，好在绍年有福气，让你做了我的儿媳。”
婆婆也面容严肃，训斥顾绍年。
“周家是我们顾家的恩人，你娶了悦悦，一辈子都要对她好。”
“我让你爸跟首长说了，暂时给你些清闲的任务，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我们抱上大孙子！”
顾绍年眼里不再淡漠，冷了脸，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我已经乖乖听话娶了她，搭上了一辈子，别再逼我了好不好？”
“这辈子我有艾琳一个儿子就够了。”
因为这句话，在87年替顾绍年挡子弹后，我义无反顾的摘除了子宫。
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又因被嘲讽是只不能下蛋的母鸡，一时气急，从楼梯上滚下碰倒滚烫的羊肉火锅，半张脸都毁了。
那段时间我像是活在肃杀的南极寒夜，不敢出门。
更觉得配不上顾绍年，动了自杀的念头
直到老师打来电话，说顾艾琳摔断腿需要手术签字，我才着急蒙着丝巾跑出家门。
之后尽管慢慢习惯了嘲讽与异样的眼神，却永远在顾绍年面前抬不起头了。
“你什么态度？说的是人话么！”
“悦悦没有一儿半女傍身，老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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