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万。”
全场哗然。
我看到傅斯年握着扶手的手,指节泛白。
他身边,林清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斯年,那个人……”
傅斯年没理她,偏过头,看着我。
他的眼神像鹰,锐利得能穿透我的骨头。
“喜欢吗?”
我浑身一僵。
肚子里,两个小家伙也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个送命题。
我说喜欢,傅斯年就会认为我贪得无厌,和那个傅斯越是一丘之貉。
我说不喜欢,又显得虚伪。
冷静宝飞速分析:“说你配不上它。把姿态放低,低到尘埃里。”
我咬住下唇,轻轻摇头。
“太贵重了。”我的声音很小,带着几分卑微和惶恐。
“我……我只是个给你生孩子的人,我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
傅斯年的眼神,瞬间变了。
那股审视的锐利褪去,染上了些许复杂。
他抬手,想像往常一样抚摸我的头发。
我却瑟缩了一下。
他的手僵在半空。
会场里,价格已经飙到了三千万。
那个神秘号码,和另一个买家杠上了。
傅斯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站起身,拽着我的手腕就往外走。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傅斯年,你干什么?”我痛呼。
他不说话,只是拖着我,穿过人群,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将我塞进了车里。
回到别墅,他把我甩在沙发上。
“说,你和傅斯越是什么关系?”他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疼得眼泪直流,手腕上已经一片红肿。
“我不认识他!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不认识?”他冷笑,将手机砸在我面前。
屏幕上,是一条短信。
【簪子我势在必得。你的人,我也很感兴趣。】
发信人,是傅斯越。
我脑子嗡的一声。
这是个连环套。
“妈咪,别慌,这是污蔑!”活泼宝急得大叫。
“他不会信的。”冷静宝的声音冷得像冰,“他只信他看到的‘证据’。”
傅斯年俯身,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喻安,我有没有警告过你,要安分守己?”
他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带着浓烈的烟草味和怒气。
“我给你最好的生活,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我没有!”我哭喊着反驳,“我真的不认识他!这一定是林清婉干的!她嫉妒我怀了你的孩子!”
情急之下,我只能把祸水东引。
“林清婉?”傅斯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需要嫉妒你?”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是啊,我算什么东西。
一个随时可以被替换的生育工具。
怎么配和他的白月光相提并论。
心底涌上巨大的悲凉。
我正要崩溃,冷静宝的声音却像一针镇定剂:“妈咪,别光哭!看他眼睛,用最最无辜的眼神!哭出你对他的依赖!让他觉得,他才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猛地抬头,忍住手腕的剧痛,用颤抖的指尖去触碰他的衣袖,像抓住溺水时唯一的浮木。
我看着他,眼泪悬在眼眶,声音沙哑:“斯年,我不是怕你,我是怕……我怕你误会我,怕你不要我。我只有你了。”
我的反应,似乎让傅斯年有些意外。
他暴怒的情绪,有了少许松动。
“妈咪别放弃!哭,继续哭!让他心疼!”活泼宝给我打气。
我哭得更凶了,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傅斯年,我只是想……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我哽咽着,泣不成声。
“如果你不信我,你就……你就打掉他们好了。”
我说完,闭上眼睛。
我在赌,赌他对这两个孩子的重视程度。
傅斯年的呼吸,近在咫尺。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直起身。
“最好别让我查出你撒谎。”他扔下这句话,转身摔门而去。
我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后怕。
“妈咪,你太棒了!”活泼宝在肚子里欢呼。
冷静宝却泼来一盆冷水:“别高兴得太早。他只是暂时被稳住。窃听器还在,他会二十四小时监控你。”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
巨大的水声,可以暂时屏蔽掉窃听。
我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眼眶红肿的自己,感到一阵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