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语无伦次，浑身颤抖。
江屿白脸上的嘲弄瞬间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
他一把推开许云初扶着他的手，几步冲过去扶住他母亲。
“妈！爸怎么了？！”
“不知道，说着话突然就栽倒了，叫不醒，脸都紫了......”
江母死死抓着儿子的手臂：“医生！医生呢！？”
江屿白猛地抬起头，冲着走廊嘶吼。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变了形，此时他不是从容的江总，而是一个快要崩溃的儿子。
“快叫医生来！快啊！”
几乎是同时，圣心医院的应急系统启动了。
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一个急救团队推着抢救车，冲进了那间VIP病房。
走廊里瞬间乱成一锅粥。
江屿白被急救人员挡在了病房门外。
他徒劳地拍着门板，嘶吼着。
“爸！爸你撑住！医生！救救我爸！无论多少钱！我江屿白倾家荡产也出！”
许云初在一旁扶着摇摇欲坠的江母，脸色煞白，再也看不到刚才的从容。
我站在原地，没动。
就在这时，病房门又开了。
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医生走了出来，他头发花白，气质很威严。
他胸牌上写着：院长，陈振国。
他脸色很凝重。
甚至带着一点绝望。
“陈院长！我爸怎么样了？！”
江屿白像抓着最后一根稻草，扑上去，抓住老院长的胳膊。
陈院长摘下眼镜，用力捏了捏眉心。
他声音很沉重。
“江先生，令尊是突发大面积脑干出血，出血量非常大，位置......极其凶险。”
“正好压迫在生命中枢，还有重要的神经传导束上......”
他每说一个字，江屿白和江母的脸色就白一分。
“我们......我们无能为力了。”
陈院长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出血位置太深，压迫太严重，任何开颅手术进去，都只会加速......死亡。”
“而且，患者的基础状态也极差，根本承受不住手术的创伤。”
“保守治疗也只是拖时间。”
他摇了摇头。
眼睛里是深深的无力。
“江先生，江夫人，请节哀，准备后事吧。”
“不！”
江母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一软，直接昏了过去。
许云初和助理手忙脚乱地扶住她。
江屿白像被雷劈了一样。
他高大的身体晃了晃，猛地退了一步，重重撞在墙上。
他眼睛血红，死死盯着陈院长，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刚才说，倾家荡产。
在死亡面前，这句话，苍白又无力。
整个走廊都充满了绝望的气氛。
就在这片让人窒息的死寂里。
一个年轻的主治医师，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的目光，猛地转向走廊拐角。
转向那个一直站着没动，手臂上还沾着血的人。
他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院长！还有机会！还有一个人！苏主任！”
那个年轻医生，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声音因为激动在发颤。
他的手指指向我。
“苏沐禾主任！国际顶尖的颅脑专家！她就在我们医院！她刚刚才完成一台超高难度的脑干肿瘤手术！如果是她......如果是苏主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苏沐禾主任？”
“她在哪？！”
“天呐！苏主任今天确实在！”
“对！只有苏主任可能有办法！”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
在那些死气沉沉的医生里炸开。
所有绝望的目光，瞬间被点燃了。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我，那目光里，带着狂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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