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这些天你料理公司辛苦了,这粥我让张妈放了不少补的,你多喝点。”
佣人端上来一碗莲子粥,放在我面前。
“凝月也喝点吧。”
我刚拿起勺子,裴泽禹却突然伸手,将那碗粥直接摔在地上,语气恶劣:“杀猪佬的女儿也配和我们同桌吃饭?”
随即,他转向我,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妈,您也少吃点,年纪大了,吃多了血脂高,给我们裴家丢人。”
裴毅呈坐在主位,眼皮都没抬一下,默认了这一切。
换做以前,我仍旧会笑着点头应声,只觉得是儿子还小说话不中听。
现在想来,他裴泽禹不过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而那碗被夺走的粥,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顾凝月所有的犹豫。
下午,一道敲门声响起。
顾凝月站在外面,脸上红肿未消。
那双看着我的眼睛里,没有了白天时的脆弱,只剩下一种孤注一掷的冷静。
“妈,我们联手吧。”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裴毅呈精心打理的玫瑰。
那些他曾说是为我种的花。
“他们总觉得,离了裴家,我们就会饿死街头。”
我轻轻地说,“裴毅呈大概忘了,他裴家能有今天,靠的是谁。”
裴家庞大的股票账户,最核心的人脉网络,从一开始,就在我的手里。
他裴毅呈,不过是个站在台前的傀儡。
不夸张的说,离了我,裴家的经济命脉,一夜之间就能瘫痪。
我迎着她的目光,第一次吐露真相。
“三十年前,我也不是什么薛家千金。”
“我来自城南的棚户区,父亲是个酒鬼,母亲跟人跑了。”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吃上一顿饱饭。”
我的声音很轻,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后来,我遇到了裴毅呈。”
“他那时候,英俊,温柔,像个救世主。”
“他以为我是哪个低调世家出来体验生活的小姐,而我……我贪恋他给予的温暖,没有否认。”
我是真的相信了他眼中的深情。
真的以为他爱的是我薛白梅这个人,而不是任何虚假的身份。
我是真的,掏心掏肺的爱过他。
可我的真心,从头到尾,都是他棋盘上最好用的一颗棋子。
当裴家最岌岌可危的时候,是我用积攒的人脉低声下气来力挽狂澜。
如果没有我,裴家早就分崩离析。
“但是到头来。”
“儿子不是我的,公司家庭,甚至财富也不属于我。”
“就连丈夫的心也及挂在别的女人身上。”
“可我薛白梅向来不会后悔,可亏欠我的,我都得一一讨要回来!”
顾凝月忽然站起身,倒了两杯水回来。
将其中一杯放在我面前。
“妈,为我们真正的新生。”
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从这一刻起,我们不再是婆媳,不再是假冒的千金与杀猪佬的女儿。
我们是战友,是彼此唯一的同盟。
几天后,我正和顾凝月在偏厅插花。
顾凝月的身份暴露后,裴泽禹彻底肆无忌惮。
走进来时,身后跟着那个养在外面的女人,手里还牵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