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说,来日您的嫁妆都留给我的子女吗?如今全给了沈含章算怎么一回事?」
这个蠢货,季家已日薄西山,季家能否在朝堂站稳脚跟,全靠爹爹在朝中周旋。
如今,他居然当众羞辱我和沈家,难怪季老夫人宁愿赔掉全部嫁妆,也要求得我和爹爹的原谅。
果然,季老夫人的拐杖像雨点一样砸到季歧鹤的身上,直到他吐出一口鲜血,季老夫人才喘着粗气扔下拐杖。
「孽障,老身要知道你是这样狼心狗肺的人,绝不会订下你和含章的婚事!」
「带着你那矫揉造作的表妹给我滚!别在这脏了沈家的门楣。」
季歧鹤龇牙咧嘴揉着被打痛的地方,小心扶起悠悠转醒的陈野枝:「沈含章,你若知趣,就回绝我祖母的赔偿,这样待我和野枝从酉阳成亲归来,必定以平妻之礼上门迎娶你。」
「不然,来日你嫁不出去,就算上门给我做妾,我都要多思量几番。」
我一巴掌打到他脸上:「你放心,我就是嫁猪嫁狗也绝不会嫁你!」
季歧鹤走后,周围围观的百姓不愿沾染是非,都自觉从我家门前离去。
季老夫人沉痛跟着我们一起去给母亲的牌位上香。
她哭得情真意切:「婉婉,姑母对不住你,竟委屈含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来日我还有何颜面见你?」
气氛烘托到这里,爹爹总算提起了我们一早的谋划:「季老夫人,婉婉最是体贴,她感念您在她年幼时对她的照拂,所以哪怕季家势微,她也想拉季家一把!」
「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含章代替她在您膝下尽孝,所以季歧鹤屡次推迟婚事,我都咬牙咽了。但如今,季歧鹤却让含章做妾!看样子,我只能辜负婉婉,死后再跟她请罪了!」
季老夫人眼眶都哭红了:「我对不住婉婉的一片苦心。」
爹爹适时开口:「要不是歧鹤实在不成样子,我也不愿违背婉婉的遗愿。」
季老夫人蹙眉沉思半晌,眼睛瞬间亮了:「砚礼!对,歧鹤不中用,还有砚礼!」
「那孩子幼年就跟婉婉亲近,还跟你在战场上历练过几年,最是端庄守礼!把含章许给他,我再把世子之位换给砚礼!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至此,不用我和爹爹开口,季老夫人就火急火燎回去筹备我和季砚礼的婚事。
并连夜入宫为季砚礼请封世子之位。
第二日一早,季砚礼就带着大笔聘礼敲敲打打来我沈家下了聘。
聘礼比预想的还要丰厚,前头宾客盈门,在父亲的书房,季砚礼以拳抵唇:「含章妹妹,季某求沈将军多年,未曾想,竟有心想事成的时候。」
我忍不住蹙眉:「你明知我和季歧鹤有婚约,为何年复一年跟我提亲?」
季砚礼耳尖染上霞光,眼神躲闪:「大哥行事不磊落,配不上你这样好的姑娘。」
不对。
我盯着他笃定开口:「你心悦我!什么时候的事?」
季砚礼脸红到脖颈,匆匆递给我一枚暖玉,留下一句:「来日跟你说。」就落荒而逃。
我忍不住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