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节一:证据链 —— 冰山下的暗流
瀛海市的深秋总带着一股湿冷的穿透力,即便在 “君瀚律师事务所” 顶层恒温 24℃的办公室里,沈知微指尖划过文件时,仍觉一丝寒意从纸页间渗出来。桌面上摊着苏晓曼案件的核心材料:十几份模糊的银行流水复印件、三页潦草的资产转移记录、还有高天宇以 “家庭财务优化” 为名让苏晓曼签署的授权书 —— 签名处的墨水晕染,显然是苏晓曼当时犹豫不定时反复描摹造成的。
“这些流水太干净了。” 沈知微将文件推给对面的温静宜,指尖点在某笔标注 “投资款” 的转账记录上,“2023 年 3 月 15 日,苏晓曼名下 500 万转入‘盈通离岸咨询公司’,但这家公司在开曼群岛的注册信息是空壳,法定代表人是个巴拿马籍的傀儡。更奇怪的是,这笔钱转出后,没有任何投资回报记录,反而在三个月后,通过三家关联公司,最终流入了瀛海市本地的‘启星科技’—— 高天宇的母校师弟开的公司。”
温静宜皱眉,将笔记本电脑转向沈知微,屏幕上是她连夜整理的股权结构图:“我查了‘启星科技’的股东名单,表面上和高天宇没关系,但通过股权代持,实际控制人是他的远房表哥。而且这家公司近三年接收了至少五笔类似的‘投资款’,来源都是不同富家女的账户,转账理由要么是‘项目投资’,要么是‘家族信托’,最后都通过离岸架构洗白,变成了高天宇的个人资产。”
沈知微靠向椅背,目光落在落地窗外 —— 深秋的瀛海市金融区,玻璃幕墙反射着铅灰色的天空,像一片冰冷的金属森林。她想起苏晓曼第一次来律所时的样子:Chanel 套装的袖口沾着咖啡渍,手指上的 Graff 钻戒晃得人眼晕,却在说起高天宇时,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他说我不懂理财,会把钱亏光…… 他说这些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不是个案。” 沈知微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高天宇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也不是最后一个。这些转账的时间、金额、流向,太有规律了,像一套标准化的流程 —— 先获取信任,再转移资产,最后用‘爱’和‘未来’包装,让受害者连怀疑都觉得是自己‘不懂事’。”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沈知微联系了业内最靠谱的私家侦探老陈,委托他调查 “盈通离岸咨询公司” 的实际控制人。老陈在瀛海市摸爬滚打二十年,黑白两道都有人脉,却在接手案子的第三天,带着一身淤青出现在律所楼下的咖啡馆。
“沈律师,这活儿我接不了。” 老陈喝了口热咖啡,指节上的擦伤还在渗血,“我去查开曼群岛的注册代理时,被两个不明身份的人堵在暗巷里,他们没说别的,只给我看了一张苏晓曼的照片,说‘不该问的别问’。这些人很专业,手上有股消毒水和金属混合的味道,不像普通混混,倒像…… 专门做‘清场’的团队。”
沈知微握着咖啡杯的手指收紧,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却压不住心底的寒意。她意识到,高天宇背后不是简单的 “个人算计”,而是一个有组织、有资源、甚至有暴力威慑的 “捞男团伙”—— 他们精准筛选目标(家境优渥、缺乏社会经验、渴望情感依赖的女性),设计标准化的 “情感操控流程”,用专业的金融手段转移资产,最后用暴力或威胁封口。
“你先休息,后续的事我来处理。” 沈知微递给老陈一张支票,语气平静却坚定,“安全第一,剩下的线索,我自己找。”
离开咖啡馆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沈知微没有回律所,而是驱车前往瀛海市政务服务中心 —— 她记得 “启星科技” 的工商变更记录里,有一次股权代持的解除协议,需要本人到场签字,或许能找到高天宇的行踪。政务中心的工作人员起初以 “隐私保护” 为由拒绝提供信息,沈知微却拿出苏晓曼的授权委托书,结合《公司法》中 “股东知情权” 的条款,逐条拆解,最终迫使对方调出了签字记录。
“签字时间是上周三下午 2 点,签字人是高天宇本人,陪同的还有一个叫‘李伟’的男人,说是公司监事。” 工作人员指着电脑屏幕上的记录,“这个李伟,同时在‘盈通离岸咨询公司’的国内关联企业里担任财务总监。”
沈知微立刻拍下记录,发送给温静宜,让她追查李伟的身份。就在她准备离开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只有一张照片:苏晓曼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面前放着一杯红酒,照片的背景里,有一个男人的侧影 —— 正是高天宇。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沈律师,管好你自己的事,别逼我们对苏小姐‘更关心’。”
沈知微的心脏猛地一缩。她立刻拨打苏晓曼的电话,却提示 “已关机”。她驱车赶往苏晓曼的别墅,一路上,脑海里反复闪过柳如烟信里的话:“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好人,我要是诉苦,只会被说‘矫情’……” 她突然明白,这个团伙最可怕的不是转移资产的手段,而是对女性 “话语权” 的剥夺 —— 他们精准拿捏了社会对女性的刻板印象(“女人爱胡思乱想”“女人离不开男人”),让受害者即便求救,也会被当成 “无理取闹”。
抵达别墅时,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她:“高先生说,苏小姐身体不舒服,不见任何人。” 沈知微看着别墅二楼亮着的灯光,知道硬闯没用,只能暂时离开。她坐在车里,看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突然觉得瀛海市的夜晚格外漫长 —— 那些看似温暖的灯光背后,不知道还有多少女性被困在 “爱” 的牢笼里,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回到公寓时,温静宜发来消息:“李伟有犯罪记录,2018 年因‘诈骗罪’被判缓刑,受害者也是一位富家女,当时他用‘恋爱’的名义骗走了对方 200 万。而且,他和高天宇是大学同学,两人在学校时就一起做过‘校园贷’,专门针对女学生。”
沈知微靠在沙发上,闭上眼。原来,高天宇的 “算计” 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从大学时就开始的 “职业训练”;这个团伙也不是临时拼凑,而是一群深谙女性弱点、擅长利用社会偏见的 “专业猎手”。她打开电脑,在文档里写下一行字:“证据链初现,但冰山下的暗流,远比想象中汹涌。我们要找的不是一个‘坏人’,而是一套针对女性的‘剥削系统’。”
小节二:意外的盟友 —— 梧桐叶下的共鸣
明德大学的梧桐道在深秋时节格外好看,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叶片,在青灰色石板路上投下碎金般的光斑。林清音抱着一摞厚厚的问卷,快步走向社会学系的办公楼,怀里的问卷是她最新的调查结果 ——《瀛海市婚恋市场女性情感剥削现状调研》,样本量已经扩大到 500 人,其中有 127 位受访者表示,曾遭遇过伴侣的 “情感操控” 或 “资产隐匿”,而这些案例中,有 38% 的受访者提到,伴侣的 “人设” 高度相似:“出身普通但勤奋上进”“对我极好,凡事都替我考虑”“说我不懂理财,主动帮我管钱”。
“这些‘人设’太统一了,像有人刻意培训过。” 林清音坐在实验室里,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发呆。她将这些案例的关键词提取出来,用文本分析法处理,发现高频词除了 “勤奋”“体贴”“理财”,还有 “启星科技”“盈通咨询”“离岸账户”—— 这些名字,和她之前在新闻里看到的 “沈知微律师代理的苏晓曼案件” 中的关键词高度重合。
“难道这些案例背后,有同一个团伙在运作?” 林清音的心跳突然加快。她想起苏晚师姐说的话:“学术不是躲在象牙塔里的游戏,要能照进现实,才能帮到真正需要的人。” 她之前总觉得,自己的研究只能停留在论文里,却没想到,此刻这些冰冷的数据,或许能成为揭开某个阴谋的钥匙。
她想联系沈知微,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 她只是一个被导师剽窃成果、在学术圈几乎 “身败名裂” 的学生,而沈知微是瀛海市顶尖的律师,会不会觉得她是 “蹭热度”?犹豫再三,她想起自己的校友温静宜 —— 温静宜比她高一届,现在是沈知微的助理。或许,通过温静宜,可以把自己的研究成果转交出去。
林清音拨通了温静宜的电话,声音带着一丝紧张:“静宜师姐,我是林清音,社会学系的。我有一份关于婚恋市场女性剥削的调研报告,里面的案例可能和沈知微律师正在处理的苏晓曼案件有关,想麻烦你帮忙转交一下……”
温静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清音,我知道你的事,周敬言那件事,你没做错。沈律师最近在忙苏小姐的案子,压力很大,我可以帮你转交报告,但能不能被采纳,我不能保证。另外,沈律师对‘学术研究’有点谨慎,她觉得很多研究太脱离现实,你最好在报告里多放具体案例,少讲理论。”
挂了电话,林清音立刻修改报告,删掉了大部分理论分析,只保留数据和案例,还特意标注了那些提到 “启星科技”“盈通咨询” 的受访者信息(已做匿名处理)。她将报告打印出来,亲自送到君瀚律所楼下,交给温静宜。
三天后,林清音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来电显示是 “未知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越而冷静的声音:“林清音同学,我是沈知微。你的报告我看了,里面提到的‘情感操控五步法’——‘建立信任 - 剥夺话语权 - 控制经济 - 孤立社交 - 精神打压’,和高天宇对苏晓曼的行为完全吻合。还有那些关联公司的名字,也和我们调查的结果一致。”
林清音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兴奋 —— 她的研究,终于不是躺在实验室里的冰冷数据,而是能真正帮到人的 “武器”。“沈律师,我还有更多案例,比如 2022 年,有一位受访者被伴侣骗走了 300 万,最后对方消失了,她报警却因为‘证据不足’不了了之。我怀疑,这些案例都是同一个团伙做的。”
“我需要这些案例的详细信息,尤其是受访者的联系方式 —— 当然,我会保护她们的隐私。” 沈知微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我们现在查到,高天宇的团伙不仅转移资产,还会在事后威胁受害者,让她们不敢报警。如果能找到愿意作证的受害者,就能打破这个‘沉默的循环’。”
林清音却犹豫了。她想起之前访谈的一位受访者 “小 A”,小 A 被伴侣骗走了 150 万,后来发现对方同时和三个女人交往,她想报警,却被对方威胁:“你要是敢报警,我就把我们的亲密照片发到网上,让你在瀛海市待不下去。” 小 A 现在已经搬到了外地,提起这件事还是浑身发抖。
“沈律师,很多受访者都被威胁过,她们不敢出面。” 林清音的声音低了下去,“我试过说服她们,但她们怕遭到报复,怕被人说‘私生活不检点’—— 就像我被说成‘学术妲己’一样,一旦被贴上标签,就再也洗不清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沈知微的声音,带着一丝温和,却又异常坚定:“林清音,我知道这种恐惧。我赢过很多官司,但每次看到当事人因为‘怕被议论’而放弃维权,都觉得无力。但你要知道,那些‘标签’是他们用来控制我们的武器,只要我们不承认,不害怕,这些武器就没用。你愿意帮我联系小 A 吗?我向你保证,我会用法律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林清音想起自己在学术会议上被污蔑时的绝望,想起苏晚师姐说 “我们不是在帮你,是在为自己讨回公道”。她深吸一口气,说:“好,我试试。但沈律师,我有一个请求 —— 我希望能参与这个案件的调查,不是以‘学生’的身份,而是以‘研究者’的身份。我想把这些案例整理出来,让更多人知道,这种‘情感剥削’不是‘个人运气差’,而是一种有组织的犯罪,这样才能让更多女性警惕。”
“欢迎加入。” 沈知微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笑意,“明天上午 10 点,律所见。温静宜会给你发地址。对了,带好你的研究笔记,我们需要你的专业视角。”
挂了电话,林清音走到实验室的窗边,看着外面的梧桐叶。一阵风吹过,叶子簌簌落下,却不是衰败的凄凉,反而有种 “破而后立” 的勇气。她想起自己当初构建 “性别权力场域” 模型时的初心 —— 不是为了发表论文,而是为了揭示那些 “看不见的压迫”。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将这份初心付诸实践,哪怕前路依旧艰难,但她不再是一个人战斗。
小节三:林清音的调查 —— 暗巷里的微光
第二天上午,林清音准时来到君瀚律所。律所位于瀛海市环球金融中心的 28 层,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景象,和明德大学的宁静截然不同。温静宜带她走进沈知微的办公室,沈知微正对着电脑屏幕分析数据,看到她进来,起身笑着说:“坐,我刚看了你补充的案例,有一个细节很关键 ——2021 年,有位受访者提到,她的伴侣曾让她签署一份‘赠与协议’,说‘这样才能证明我们的爱情’,后来她才知道,这份协议其实是‘资产赠与’,一旦签署,钱就成了对方的个人财产。这种手段,高天宇也用在苏晓曼身上过。”
林清音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我整理了这些案例的时间线,发现这个团伙的‘作案周期’一般是 18-24 个月 —— 先用 6 个月建立信任,再用 12 个月转移资产,最后在第 24 个月左右‘消失’,换下一个目标。而且,他们很擅长利用‘社会时钟’给女性的压力,比如对 30 岁左右的女性说‘再不结婚就晚了’,对已婚女性说‘你现在离婚,就什么都没有了’,让她们在焦虑中失去判断力。”
沈知微点头,将一份文件推给林清音:“这是高天宇的银行流水,你看这里 —— 每个月 15 号,他都会给一个叫‘赵娜’的女人转账 5000 元。我们查了赵娜的身份,她是高天宇的前女友,2019 年和高天宇分手,后来精神出现问题,一直在精神病院治疗。我怀疑,赵娜也是这个团伙的受害者,甚至可能知道更多内幕。”
“我去见她。” 林清音立刻说,“我是社会学专业,学过心理咨询的基础,或许能和她沟通。而且,我是女性,她可能更容易信任我。”
沈知微有些犹豫:“精神病院的管理很严,而且高天宇可能已经打过招呼,不让人见她。另外,赵娜的精神状态不稳定,万一刺激到她……”
“沈律师,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 林清音看着沈知微的眼睛,眼神坚定,“我会小心,不会刺激她。我只是想和她聊聊,听听她的故事 —— 哪怕只是只言片语,或许也能找到线索。”
沈知微最终同意了。当天下午,林清音带着沈知微准备的授权文件,来到位于郊区的瀛海市精神病院。她向院长说明来意,院长却面露难色:“赵娜的家属已经打过招呼,不让任何人见她。而且她的病情不稳定,最近一直在闹情绪,我们怕她受到刺激。”
林清音没有放弃,她拿出自己的调研报告,给院长看那些被 “情感操控” 的案例:“院长,赵娜可能也是这些案例中的一个。如果我们能帮她说出真相,不仅能帮她讨回公道,还能防止更多女性受害。您看,这些案例中的受害者,很多人最后也出现了精神问题,她们不是‘疯了’,而是被折磨得走投无路。”
院长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好吧,我可以让你见她,但只能待 20 分钟,而且必须有护士在场。如果她情绪有任何波动,你必须立刻离开。”
赵娜住在单人病房里,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坐在窗边发呆。看到林清音进来,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盯着窗外的树。林清音在她身边坐下,没有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一本画册,里面是她画的梧桐叶 —— 她知道赵娜以前是美术生,或许能通过画画打开话题。
“我以前也喜欢画梧桐叶。” 林清音轻声说,将画册放在赵娜面前,“明德大学的梧桐道,秋天的时候特别美,叶子落在地上,像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
赵娜的目光终于落在画册上,手指轻轻触碰着画纸,嘴唇微微动了动:“我…… 我也去过明德大学…… 高天宇…… 带我去过……”
林清音的心脏猛地一跳,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高天宇对你好吗?你们以前…… 很幸福吧?”
赵娜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说…… 他爱我…… 他说…… 要和我结婚…… 可是…… 他把我的画…… 卖了…… 把我的钱…… 都拿走了…… 他说…… 我没用…… 只会画画…… 赚不了钱……”
“他把你的钱拿走了?怎么拿的?” 林清音轻声追问。
“他说…… 帮我理财…… 让我签了很多文件…… 我看不懂…… 他说…… 相信他就好……” 赵娜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开始发抖,“后来…… 他不见了…… 我去找他…… 他说我疯了…… 把我送到这里…… 他说…… 我永远都别想出去……”
护士见状,立刻上前:“时间到了,你该走了。” 林清音还想再问,却被护士拦住。她看着赵娜绝望的眼神,心里一阵刺痛,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赵娜手里:“赵娜,我叫林清音,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想起什么,或者需要帮助,一定要联系我。我会救你出去,相信我。”
离开精神病院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林清音走在郊区的小路上,心里想着赵娜的话 ——“他说我疯了”“我永远都别想出去”。她突然觉得,这个团伙最残忍的不是骗钱,而是摧毁女性的自我认知,让她们觉得自己 “没用”“疯了”,从而失去反抗的勇气。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回头,看到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跟在后面,眼神不善。林清音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却被那两个男人拦住:“林小姐,我们老板想请你聊聊。”
“你们老板是谁?” 林清音强装镇定。
“你不用管我们老板是谁,只要跟我们走一趟就好。” 其中一个男人伸手想抓她的胳膊,林清音立刻躲开,从包里拿出手机,假装要报警:“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那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显然不想把事情闹大,其中一个人说:“林小姐,识相点,别多管闲事。高先生的事,不是你能掺和的。” 说完,两人转身离开。
林清音看着他们的背影,心跳得飞快。她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团伙盯上了。但她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坚定 —— 她不能退缩,为了赵娜,为了苏晓曼,为了那些还被困在 “爱” 的牢笼里的女性,她必须坚持下去。
她拿出手机,给沈知微打了个电话:“沈律师,我见到赵娜了,她确认高天宇骗了她的钱和画,还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而且,我被高天宇的人跟踪了,他们警告我别多管闲事。”
“你没事吧?现在在哪里?我派车去接你。” 沈知微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我没事,我现在在精神病院附近的公交站。” 林清音说,“沈律师,我有个想法 —— 我们可以联合那些受害者,成立一个‘互助小组’,让她们互相支持,互相作证。一个人的声音可能很微弱,但一群人的声音,一定能被听到。”
电话那头,沈知微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好,这个想法很好。我们一起做。林清音,谢谢你。有你在,我觉得这场仗,我们能赢。”
林清音挂了电话,抬头看向夜空。虽然是深秋,但今晚的星星格外亮。她想起自己在实验室里熬的那些夜,想起被周敬言剽窃成果时的绝望,想起苏晚师姐的支持,想起沈知微的信任 —— 原来,所有的坚持都不会白费,所有的微光汇聚起来,就能照亮黑暗。
她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一行字:“调查还在继续,危险也在逼近,但我们不再是孤军奋战。女性的互助,是对抗系统性剥削最有力的武器。” 写完,她合上笔记本,快步走向公交站 —— 她知道,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女性在等待帮助,她不能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