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献果然如弹幕所说，去了边关。
我依着弹幕提示，密切关注他的动向。
他也果然屡立战功，短短三年已官至四品武将。
但我也没闲着，五年后沈献就会兵临城下，我也要早做准备才是。
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殿内传来：“砚风……”
我立即敛去眼中精光，躬身疾步踏入寝殿：“陛下有何吩咐？”
是的，短短三年我也已经混成了皇上的心腹，成了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龙榻上的天子眼神涣散，喃喃道：“朕……方才又梦见你姑姑了……”
我垂首掩去唇边的冷笑，温声劝慰：“陛下这是想念阿献了。他在边关屡立战功，想必不久便能凯旋归来，与陛下团聚。”
闻言，皇上浑浊的眼中泛起一丝光彩，终于安心地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我无声地退出寝殿，脸上堆起的恭敬瞬间褪去。
随手扯下腰间沾染了龙涎香的香囊，扔给候着的小太监：“赏你了。”
那香气甜腻得令人作呕，就像龙榻上那位帝王虚伪的深情。
为了赢得皇上的信任，我不得不假装和沈献兄弟情深。
每当圣心郁结时，我便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沈献的种种。
说他幼时习武的倔强模样，说他眉宇间与姑姑那般相似的神采。
皇上对姑姑用情至深。
当年姑姑被先帝选入宫中，虽未得临幸，却在先帝驾崩后依制出家为尼。
皇上按捺不住思念，屡次前往寺中探望。
在某个春雨潇潇的夜晚，他们在禅房里暗结珠胎，生下了沈献。
可惜我姑姑，终究没能熬过生产那一关，在沈献出生时便撒手人寰。
皇上将对姑姑的全部亏欠与爱意，都倾注在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身上。
他不能名正言顺地接沈献回宫，只能将他寄养在沈家，以我“弟弟”的身份长大成人。
每次提起这些往事，我都强忍着内心的厌恶。
那个夺走我一切的人，我却要装作对他满怀思念。
但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捷径。
皇上对沈献愈是愧疚，对我这个“情深义重”的兄长就愈是信任。
靠着这份“兄弟情深”，我才能平步青云。
此时此刻，弹幕纷纷惊异：
【这晋升速度不对劲啊】
【原著里他爬了五年才当上九千岁】
【剧情怎么提前了两年？】
我拂过官袍上精致的绣纹，无声轻笑。
生死关头，怎能不争分夺秒。
萧德元依旧沉迷蟋蟀。
我便讨好地搜罗天下名品供他把玩，他待我愈发亲厚，甚至勾着我肩膀醉语：“砚风，若你不是……孤真想与你结为异姓兄弟。”
后来皇上病重，命太子监国。
萧德元转头就将奏折堆到我案头：“你批便是，别打扰孤斗蛐蛐。”
就这样，一直到第五年深秋，皇上已经病得下不了榻。
这天，他突然召我入寝宫，颤抖着递出一封密信：“让献儿……速归。”
我接过密信，目光却落在那碗浓黑的汤药上。
是时候了。
三个月后，沈献归京，率铁骑兵临城下。
他高举密旨朗声道：“我是陛下新立的储君！尔等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我缓缓推开沉重的宫门，出现在他面前。
沈献一见是我，脸上顿时浮现出志在必得的笑意。
然而当城门完全洞开，他看清我身后景象时，那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御辇之上，萧德元身着龙袍，正悠闲地逗弄着笼中蟋蟀。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齐声呵斥：“太子已经登基，你又是哪门子的储君？”
沈献面色剧变：“登基？这是何时的事？！”
我徐徐上前，迎着他惊惶的目光轻笑道：
“昨夜先帝骤崩，临死前传位于太子。今晨，殿下……哦不，陛下已经正式登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