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看不到头的数字。
第一次是在我昏迷的第一个月,最后一次,是在今天凌晨。
心脏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
三年没回的家里的已经变了个样。

因为职业原因,我和傅黎是隐婚,没有举办婚礼。
可现在,家里肉眼可及之处全都摆满了婚纱照。
照片里的我,嘴角挂着全然陌生的弧度。
傅黎亲昵地抱着我欣赏,“这些照片能弥补你没有拍婚纱照的遗憾,你看,你穿婚纱的样子多美。”
可是,她除了长了一张和我一样的脸,根本就不是我。
傅黎爱上另一个人,不是我。
意识到这一点,我终于下定决心离开。
半夜我睁开眼,看见床边站着一个黑影。
黑暗里,仿生人的瞳孔动也不动地盯着我,伸手扼住我的脖子。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好吗?”
我再次发起高烧,傅黎抱着我,神色有些凝重。
“是不是昏迷太久的后遗症,都出现幻觉了。童童只是个机器人而已。”
傅黎的话让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直到她端着盆从厨房里出来,经过客厅,将整盆滚烫的汤突然悉数撒到我的身上。
童童冰冷地看着我痛苦地打滚,还有溃烂的皮肤。
“阿黎最喜欢的皮囊,要独一无二。”
听到我的惊呼声,傅黎连忙从房间里出来,抱着我要去医院。
我忍住痛意,死死盯着童童。
“报警!她是故意的!”
“不可能!”
傅黎毫不犹豫地否认。
我愣住了,曾经只要我脸色不对。
傅黎可以毫不犹豫地和最好的朋友绝交。
而现在,我亲口求救,他却下意识地维护那个仿生人。
“她的反应速度是你的一百倍,从来不会端撒盘子的。你肯定是不小心撞上她了。”
“我能感觉到你很讨厌童童,她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机器人,高温会破坏童童的零件,你别用这种方式赶她走。”
说着,傅黎无知无觉地抓在我的伤口上,明明陪在我的身边,却满心牵挂着另一个人。
我忽然没了任何倾诉的欲望。
因为烫伤严重,傅黎端来汤喂我。
“童童熬了一晚上的汤,还切伤了手指。她对你一片真心。”
话音未落,我就干呕了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口腔和咽喉被利刃划开。
这竟是一碗刀片汤。
傅黎的脸色却突然难看起来,他冷冷的审视我。
“你就这么讨厌童童?为了陷害她,连这种手段都使出来了?血袋什么藏到嘴里的?我都忘了,吐血戏,你最擅长。”
电话突然响起,童童的声音甜美。
“夫人喝完了我的汤吗?”
傅黎柔声答了。
“当然。”
接着把整碗汤灌进我的嘴里。
“下次别演这些拙劣的戏码,童童的底层的程序是不可能伤害人类。”
剧痛中我不停地喷着血,傅黎却对我的冷血十分失望,径直离开了。
直到我拼命地按下了呼救铃,被送进了抢救室。
“傅夫人,你的腹中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手术可能会影响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