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被激怒了，他们竟然还要求我先道歉？
“跟悦悦道歉。”
陆星辰在视频那头下了最后通牒，不等我回应，就直接挂断了。
屏幕黑了下去，映出我面无表情的脸。
半小时后，门锁转动，陆星辰带着一身风尘回来了。
他将一个廉价的礼品盒丢在茶几上，语气生硬。
“纪念日礼物。别说我没准备。”
我打开，里面是一只做工粗糙的银手镯。
他大概忘了，我金属过敏，尤其对银器反应剧烈。
“戴上。”他命令道，似乎想用这个礼物翻过之前所有的不快。
我看着他，忽然想看看他能忘记多少。
我拿起手镯，扣在了手腕上。
冰凉的触感之后，是熟悉的刺痒。
不到一分钟，手腕上浮起一圈密密麻麻的红疹，火烧火燎地疼。
陆星辰起初还沉着脸，看到我手腕的异样后，脸色骤变：“你怎么了？怎么还过敏了？”
他冲过来想碰我的手，被我躲开。
他问我怎么过敏了，而不是记起我本就过敏。
“快，我送你去医院！”他终于显露出一丝慌乱，伸手去拿车钥匙。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响了起来。
是钱欣悦。
他开了免提，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星辰哥哥，我的HelloKitty……它又挂在树上了，你快来帮帮我！”
陆星辰拿着车钥匙的手停在半空。
他看看我肿胀的手腕，又听听电话里钱欣悦急切的哭声，只犹豫了一秒。
“你先用点药膏，我去去就回。”
他对我说道。
“悦悦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看着他，呼吸困难，喉咙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却只当我是闹脾气，转身就走，门砰地一声关上。
我独自瘫在沙发上，用尽最后的力气拨打了120。
急救医生赶到时，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再晚几分钟，就要休克了。”
在医院冰冷的输液室里，药水顺着针管一点点滴入我的血管，过敏的症状终于缓解。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钱欣悦更新了朋友圈。
配图是她和陆星辰的亲吻照，他穿着消防制服，低头吻在她的唇上。
配文是：“我的超人哥哥说，任何时候我都是第一位。”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然后平静地把它保存了下来。
我一个人在病床躺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办了出院手续，直接开车去了他的消防队。
离婚协议书被我夹在腋下，纸张的边缘有些硌人。
站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钱欣悦清脆的笑声。
我推门而入。
钱欣悦正亲密地挨着陆星辰，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正专注地为她削一个苹果，果皮连贯成一条长长的红线。
他们看起来，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
“陆站长真是体恤，都亲自削上苹果了。”
我靠在门框上，声音平静。
陆星辰削苹果的手一顿，果皮应声而断。
钱欣悦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站起来指着我：“你怎么擅闯进来的？这里是消防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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