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丰现在手握三万精锐骑兵和七万精锐步兵,还有那支所向披靡的大雪龙骑,在北方边境几乎无人能敌。
由于辽国接连战败,草原上新兴的女真族也开始趁机攻打辽国,辽国腹背受敌,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辽国一旦撑不住,那些收了辽国贿赂的宋朝官员就要倒霉了,毕竟事情没办成,辽国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朝中官员又惊又怒,区区一个武将竟敢违抗他们的命令,于是弹劾赵明丰的奏折像雪花一样堆在宋仁宗的桌上。
但宋仁宗没有立刻表态,他在等王公公回来。
宋仁宗执政多年,并非后来那些软弱无能的皇帝能比。即便朝堂上压力重重,他仍能稳住局势。眼下,他只信任王公公带回的消息。
此时,王公公心急如焚,仅用了十来天时间便赶回了汴京。
这十来天里,赵明丰又攻下一州,燕云十六州已有一半落入他手,辽国急得团团转。
“陛下!陛下!”
王公公急匆匆冲进大殿,满脸焦急。
赵祯见他这副模样,觉得有些奇怪:“你这老家伙,慌慌张张地干什么?”
“陛下,老奴这次去边疆,见到了威武伯!”
赵祯顿时来了兴致。身为皇帝,有能开疆拓土的武将自然是好事。
但赵明丰抗旨不遵,他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主要是担心赵明丰能把辽国打得节节败退,难保不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大宋。
更关键的是,以往控制武将的手段对赵明丰完全不起作用。开战以来,赵明丰从未向朝廷要过一粒粮食、一两军饷,全靠自给自足。
这怎能不让皇帝心慌?赵明丰的势力已不容小觑。
只要赵明丰愿意,随时可以拿下燕云十六州,自立为帝。
然而,王公公接下来的话,瞬间打消了赵祯所有的顾虑和不满。
“陛下,老奴见到了威武伯,可他的长相……实在……”
见赵祯一脸好奇,王公公深吸一口气,说道:
“他和陛下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
赵祯猛地从龙椅上站起,难以置信地盯着王公公。
王公公自幼跟随他,多次救他性命,比皇后还了解他。
既然他说赵明丰和自己年轻时长得很像,那必然是真的。
“老东西,你的意思是……”
王公公郑重地点头。
“老奴虽不敢相信,但天下哪有这般巧合?”
“长相、名字都和陛下相同,年龄也对得上若殿下还在世,就该是威武伯这般年纪。”

赵祯彻底明白了。这么多巧合,答案不言而喻。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换作别的皇帝,或许会疑神疑鬼,但赵祯不同。
他幼时就被抱离生母,养在皇后膝下,多年不知亲生母亲是谁。
难保当年有人暗中调换了他的皇子,或许死去的那个并非他的骨肉。
事关储君,赵祯强压激动,冷静下令:
“去,传皇城司指挥使!”
王公公领命,不多时,指挥使便匆匆赶来。
见殿内宫女太监全被屏退,他立刻意识到事情不一般。
“臣参见陛下!”
赵祯摆手,沉声道:
“你带一批可靠之人,秘密前往皇陵,查验雍王的……”
指挥使心头一震,却不敢多问,当即领命。
当夜,他带着十几名皇城司精锐悄然离京,无人知晓,连朝中重臣都未得到半点风声。
皇城司是皇帝最隐秘的势力,他们若想隐匿行踪,朝中大臣除非时刻紧盯,否则根本察觉不到。
星夜兼程,皇城司的探子很快抵达皇陵,并利用特殊方法进入地宫。然而,当他们进入二殿下的墓室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震惊不已。
地宫中竟出现了一个木桶大小的洞口,不像是盗墓贼所为,反倒像是工匠预留的逃生通道。更令人惊骇的是,二殿下的棺椁空空如也。经过仔细勘察,皇城司得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结论二殿下是自己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皇城司指挥使得知此事后,冷汗直冒,立刻连夜赶回汴京复命。
……
次日,御书房内。
赵祯坐在龙椅上,目光紧紧盯着门口。当皇城司指挥使出现时,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微颤:“如何?”
指挥使跪伏在地,惶恐道:“陛下,地宫中发现一条通道,通向地下暗河。二殿下的尸身……不翼而飞。现场痕迹表明,二殿下似乎是自己爬出棺椁的。”
皇城司确实有些本事。赵明丰当初从棺材里爬出时,在棺木上留下了许多黑乎乎的小手印,爬出洞口时,衣物也被勾破不少。如此明显的痕迹,若皇城司还查不出来,那才真是无能。
赵祯听闻此言,顿时气血翻涌。
“陛下!”王公公等人吓了一跳。
赵祯摆摆手,难掩兴奋:“如此看来,朕的皇儿当初很可能并未真正死去!虽然不知他为何假死,但眼下最要紧的,是确认那孩子的身份!”
说罢,他看向皇城司指挥使,将赵明丰之事简要说明。指挥使听完,心中骇然名震天下的威武伯,竟与陛下年轻时长得很像?
“你立刻去查清威武伯的一切底细,朕要知道所有细节!”赵祯沉声道。
虽然已有九成把握,但事关皇储,仍需谨慎。指挥使深知此事重大,当即领命退下。
皇城司作为皇帝的直属密探机构,调查效率极高。
这次行动中,赵明丰麾下的罗网组织非但没有阻挠,反而暗中提供了诸多便利赵高甚至未将此事禀报赵明丰,因为在所有下属心中,让皇城司查明真相对少主有利。
赵明丰从未流露过想回皇族的想法,但以赵高为首的下属,一直觉得大宋江山本就该是自家公子的。要不是怕给赵明丰惹麻烦,他们早就对想抢皇位的邕王、兖王动手了。
赵明丰又攻下一州时,皇城司指挥使带着完整的调查报告回宫复命。此时,赵祯正在御书房反复看赵明丰送来的军报,忍不住对身旁的王公公说:“快传令让皇城司多派些人保护,这孩子打仗太拼了!要是受伤了可怎么办?要不我再下道旨意把他召回京城?”
这时,太监通报指挥使求见,赵祯马上让身边人都退下。陈指挥使刚进殿还没行礼,皇帝就急着问结果。
“官家,威武伯的身世确实有问题。”
指挥使递上卷宗,“他第一次出现是在汴京郊外河畔,当时衣衫破烂,跟乞丐似的……”
听到这儿,赵祯眼眶有点红了,想着金枝玉叶竟落魄成这样。随着调查细节展开,**已很明显。
幸运的是,威武伯在汴京遇到了来述职的礼部承直郎盛紘,被盛紘救了后带回扬州。
赵祯听后微微点头。盛紘这人他听说过,官阶不高,但做事稳当,字也写得好。光是救下皇子这份功劳,就不得了。
若说此刻赵祯对盛紘还有感激,那接下来陈指挥使的汇报就让他眉头皱起来了。
“威武伯在盛家没入奴籍,但也不算正式收养,只是交给盛大人的妾室卫小娘照顾。卫氏对他像亲儿子一样,私下里威武伯常叫她干娘。”
赵祯点头表示理解。虽是妾室,但有养育之恩,叫声干娘也合理。
“在盛家第五年,威武伯和盛家嫡长女有了感情。盛大人很生气,给了些钱就把他赶出家门。离开盛府后,威武伯去了辽东,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听到这儿,赵祯不禁轻哼:“区区承直郎,竟敢嫌弃朕的皇子?未来的大宋天子!”
其实他没真生气,就是有点不痛快。毕竟盛紘不知道赵明丰的身份,换作普通人家,家仆和嫡女私通,没把人**就算不错了当然,能不能打过另说。皇城司到现在都摸不清赵明丰的真实实力,能查到的不过是罗网想让他们知道的线索。
当陈指挥使提到赵明丰身上独有的胎记时,赵祯不再怀疑。那个隐秘的胎记,除了生母、皇后和他自己,世上本不该有第四个人知道。这显然是罗网故意透露给皇城司的消息。
宋仁宗激动地看着王公公和陈指挥使:“快给朕想个办法,怎么让丰儿回京?边疆太危险了。”这两人虽然知道赵明丰手下兵强马壮,但事关储君安全,自然理解天子的担忧。
赵明丰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突然听说亲生骨肉回来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王公公愁眉苦脸地说:“皇上,这事不好办啊,殿下可能会违抗圣旨!”既然身份已经确认,自然要改口称殿下。
宋仁宗赵祯听了这话愣住了,这可怎么整?
想不出办法的赵祯开始耍赖:“朕不管,你们必须给朕想办法。要是皇儿有个闪失,朕不会放过你们。”
陈指挥使和王公公对视一眼,无奈地说:“陛下,不如多派些人去边境。万一殿下遇到危险,我们立刻把他接回来。”
赵祯只好点头,心里默默祈祷儿子平安。
他现在还在纠结另一件事要不要告诉赵明丰的生母苗淑仪。苗氏现在还不是贵妃,得等富康长公主出嫁后才能晋封贤妃,直到哲宗即位才封为贵妃。
要知道现在还是仁宗朝,后面还有英宗、神宗,最后才是哲宗。可见后宫嫔妃想晋升有多难。苗淑仪是赵祯的青梅竹马,她母亲还是仁宗的乳娘,可即便如此现在也只是个淑仪。
想来想去,仁宗决定先瞒着这件事。毕竟接连夭折了好几个儿子,再傻也知道宫里有问题。特别是曹皇后家族势力大,要是让她知道赵明丰还活着,恐怕会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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